大力又提出了一個問題,據他所知,夥房裡還有一個勞工幫忙燒火,如果大火真的燒起來,川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那他不就成了犧牲品了,大虎還是第一次聽說,夥房燒火的是勞工,因為大虎知道,川島骨子裡十分的懼怕中國勞工,尤其是像夥房這樣的重地,他不可能讓一個勞工給他們做飯,他擔心勞工會給他們下毒,可能是燒火這個活鬼子不願意幹,所以私下裡用了勞工,面對出現的新問題,大虎說要給他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三個人再碰頭,沒準到那個時候,就有答案了。
這一夜,大虎失眠了,他一直在琢磨著怎樣才能讓夥房幹活的勞工避開的辦法,而栓子正在琢磨著用什麼辦法,把炸藥製成撚子,成功的放進爐灶裡,大力更是睡不著,他想的更多的是,那個夥夫要是在著火的一剎那就跑出來了,那他們的報複計劃不就落空了。
第二天的同一時間,大虎他們三個人又聚在了一起。
一見面,大力就把夥房幹活的勞工那兒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了大虎,根據那個勞工的表述,夥房外面日夜有兩個鬼子把守,外人很難靠近夥房,而且還有鬼子在夥房周圍巡邏,那個勞工表示,如果要想對夥房採取行動,只有他能夠提供幫助,因為他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夥房,也不會引起鬼子的懷疑,大虎當即表示,不同意夥房勞工的建議,因為,那無疑是把勞工推向了危險的境地。
栓子也贊同大虎的意見,為了穩妥起見,大虎他們否定了昨天的那個所謂製造人為著火的方案,認為那個方案可操作性不強,他們也不願再看到勞工為此做出的犧牲,這個時候,大力又說出了一個新的情況,他說,夥房的勞工告訴他,川島的戒備心十足,他的膳食只有那個夥夫一人負責,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是那個夥夫親自嘗過以後再給川島吃,這個情況引起了大虎的注意。
他思考了一會,又想出了第二套方案,大虎說,既然川島信任的人是那個夥夫,那就在這上面做文章,他曾經在山上採過藥,知道哪種藥能夠讓人拉稀跑肚,哪種藥能夠讓人中毒,礦山的後山上長著很多的草科植物,裡面很可能就有他們需要的草藥,他說,要讓夥房的勞工幫忙,把夥房的門或窗的玻璃人為的損壞,鬼子就得讓木工前去修理,就趁這個機會,給川島的湯裡下藥。
大力說,這個主意好是好,但是也起不到懲治那個夥夫的目的,大虎說,你想想,如果川島是因為吃了那個夥夫親自做的飯菜而拉稀跑肚,以川島的人性,他會輕饒了那個夥夫?肯定不會的,咱們不過是借他川島的手來懲治那個夥夫,可是栓子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他說,一旦川島發現是吃食物壞了肚子,他在怪罪夥夫的同時,肯定也要對接觸過夥房的人進行審訊,到那時候怎麼應對?
大虎說,這件事只有咱們自己做,現在大力不可能再被派去夥房幹雜活了,如果他們要修理夥房的門窗,我是不二的人選,這件事只能由我來做,大力栓子兩個都表示,不同意大虎的決定,說風險太大,大虎說,只要鬼子在咱們這一天,我們隨時都有風險,如果能夠懲治到鬼子,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第二天,趁給鬼子幹活的機會,大虎跑到了後山上,他看見了他需要的草藥,把這些草藥弄到手以後,踹在了懷裡,晚上他把草藥碾成了末,用紙包起來放進了那個給剛子帶食物的工具箱裡,他這邊的準備做好了,就等夥房的勞工的訊息了。
晚上幹活回來,大力告訴大虎,夥房的勞工告訴他,他假裝推煤的時候不小心,煤車撞到了夥房的大門上,大門被撞壞了,玻璃也撞碎了,他說,這兩天鬼子就會派木工去修理,大虎耐心的等著鬼子叫他去修理。
可是等了兩天也不見來人,大虎又不好打聽,就在大虎焦急的時候,翻譯官來了,他告訴大虎,需要個木工修理夥房的大門,大虎自告奮勇的跟著翻譯官去了。
在進入夥房的時候,兩個把守的鬼子要對大虎背的工具箱進行檢查,大虎把工具箱交給了兩個鬼子,兩個鬼子把工具箱裡的工具都倒了出來,又舉起工具箱晃了晃,然後把工具箱還給了大虎。
順利的進入了夥房後,大虎碰到了燒火的勞工,勞工小聲的告訴大虎,那個最胖的夥夫就是負責川島夥食的,大虎故意放慢了修理的速度,他在找機會下手,快到中午的時候,那個夥夫把做好的湯放在了外屋,他進入裡間去給川島盛飯,大虎趕忙從暗格裡拿出草藥放進了湯裡,並用手指頭攪合了一下,盡管大虎的手指頭被燙的當時就紅了,但他還是為第一次就成功了而高興。
由於那個夥夫在做完湯以後,已經品嘗過了,所以從裡間盛完米飯以後,就給川島送去了,川島正好餓了,他狼吞虎嚥的很快把飯菜吃了,湯也喝的見碗底了,那個夥夫端著碗筷回到了夥房。
大虎還在修理,他看見夥夫端回來空湯碗,心裡踏實了,他知道川島把湯都喝了,到了下午,川島的副手把夥夫急急忙忙的叫走了,大虎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也做好了被抓去審訊的準備,果然,在收工之前,川島的副手帶人把夥房裡的夥夫和燒火的勞工以及大虎,都帶到了川島的辦公室,大虎的工具箱也被當成了檢查的重點。
在大虎他們沒有來之前,川島已經對那個夥夫動了刑。
川島動刑的理由很簡單,那個夥夫一再堅持事先品嘗了所有的飯菜包括湯,不會出現問題,可是川島沒有幾分鐘就往茅房跑一次,他認為這是夥夫誠心要陷害他,雖然一時還找不出陷害他的理由,川島先是詢問了夥房裡另三個鬼子夥夫,三個鬼子夥夫本來就對伺候川島的夥夫有意見,認為他有川島撐腰,平日裡經常欺負他們,這回他們在為自己開脫的同時,也把毛頭對準了那個夥夫。
三個鬼子夥夫告訴川島,那個夥夫口口聲聲說是嘗了飯菜,但為什麼他沒有事,反倒是川島拉稀跑肚,川島也覺得三個鬼子夥夫分析的有點道理,該輪到詢問大虎了,大虎告訴川島,他是翻譯官找來修理夥房大門的,他一上午就是在幹活,川島把翻譯官找來做證,翻譯官也說,就是伺候川島的那個夥夫找到他,讓他幫忙找個木工修理大門,還說,在進入夥房的時候,兩個把守的皇軍已經對木匠搜了身,檢查了工具箱,沒有問題以後才被他帶進夥房的。
川島又命令兩個檢查大虎的鬼子前來對證,兩個鬼子也印證了翻譯官的話,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個燒火的勞工了,燒火的勞工說,他上午去煤場推了兩車的煤,川島把煤場的看守找來對證,煤場的看守證實,上午勞工確實是到煤場裝了兩車的煤,眼看除了那個伺候川島的夥夫以外,其他人都能證明沒有作案的證據,川島只得暫時把那個夥夫看管起來。
那個夥夫大呼冤枉,但是川島不管那些,在沒有找到新的證據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的放了那個夥夫的。
經過隨隊醫生的診斷,川島是吃了不幹淨的食物而拉稀跑肚的,川島對這個診斷不認同,他一直咬著那個夥夫為什麼也品嘗了食物就沒事,而他就拉稀跑肚,還是翻譯官的話,讓不是人的川島信以為真了。
翻譯官說:“那個夥夫對您根本就沒有盡職盡責,他只是利用了您對他的信任,以前沒有出問題,純屬僥幸,這次的食物中毒就充分說明瞭問題。”
川島下令關夥夫的禁閉,沒有他的允許,不準釋放出來。
大虎把事情的結果告訴了大力和栓子倆人,兩個人為大虎捏了一天的汗,當聽到是這樣的結果的時候,三個人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