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停在那裡,只是看著她們,並沒有說話。
他們也很委屈,大雪天的,踩著雪來送聘禮,大家都喜意盈盈的,偏生這麼被人打斷,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看這兩人的穿著,應該是大將軍府裡的人,只是不知哪個是喜鵲當頭叫的人,尚不知怎麼說話才好。
惠嫋嫋深吸了幾口氣,重複著傅芷安的問題,“是誰讓你們搬進來的?”
卻見那些人都躬了躬身,道:“王爺、大將軍、鎮北將軍。”
傅芷安愣了一下,而後道:“答話就答話,這麼整齊地行禮做什麼?後面兩個我知道,前面那個王爺是什麼王爺?哪個王爺?”
忽然,她似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尖叫出聲,“不會是端王爺吧?”
她覺得自己一定猜中了,偏頭看向惠嫋嫋,無法接受。
惠嫋嫋白了她一眼,“不可能。”
那天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傅家人絕對不會把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嫁給端王,那難道是武王?
也不對……
難道是別的王爺?可她都不認識幾個,傅芷安長年待在北地,就更加了,怎麼會這麼平白地來賜婚?
蹙眉思量間,便聽到身後傳來的人聲,喚的是她的名字,“嫋嫋”二字,舌尖在齒間轉了兩轉才發出,帶著幾分纏~綿悱惻的味道。
低而醇的聲線悅耳動聽,如絲如弦從耳中鑽入,纏~繞在心間。越收越緊……
她僵著身子,一動不動,生怕回頭看到的,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以完全瀟灑放下,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那只是她自欺欺人的逃避。光是聽到這樣的聲音,便覺得跨躍了許多時光一般,分明才幾個時辰未見……
傅芷安回過頭去,立時睜大了眼,“祖父!爹爹!還有……寧世子?”
她朝惠嫋嫋擠眉弄眼,可後者只是僵硬地站在那裡,沒有看她。
傅嚴嶽糾正道:“他現在是寧王了,不能再叫他世子了。”
惠嫋嫋猛地轉身問道:“為什麼?”
她記得他的前世,寧王是在他娶妻之後才過世的。不對……如果寧王過世了,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來大將軍府?
等等……寧澤來大將軍府也有可能是來接寧姚回去的,難道寧王真的過世了?因為寧王妃要和離的事情?
偏偏還看到了大將軍府在收聘禮,那他不是更難過了……
“我去叫寧姚……”
沒有看寧澤的神色,往門外看了看,轉身就走。
寧澤語氣緩緩的,帶著一絲笑意,“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