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年,楚氏帝王無度,昏庸無能,兩塊虎符,便有改易君王之便。
開國帝遺詔提及,寧家、傅家,皆可取而代之。
楚元勳想要得到虎符,只有一個目的,得到那萬人之上的位置。
他是皇後的親子,當今聖上對皇後寵愛有嘉,止不準早就打上了皇帝那塊虎符的主意。
“皇後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賢良淑德,嫋嫋,你切不可信盡她的話。”
惠嫋嫋聽得心驚肉跳,顧不上傅氏燒火棍的來歷,正色問道:“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你我之間,不該有所隱瞞。你問了,我自然要答。”寧澤全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應該瞞著惠嫋嫋的,以她當時和他的配合,或許她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沒想到,一直被人當人傻魚眼的人,會這般聰慧。
同時,他也是在提醒惠嫋嫋,不該對他有所隱瞞。
惠嫋嫋:“……”突然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還對寧澤招了招手,讓他來把自己給埋了,而寧澤當真笑著給自己的坑裡填了土……而這句“你我之間”讓她覺得,他們就是站在一條戰線的。那句“不該有所隱瞞”更是讓惠嫋嫋莫名地心虛,轉念一想,都是要退婚的人了,為何不該?又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氣血上頭,“端王也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正人君子,一定得讓阿姚離他遠些!”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說了出來。以她們現在即將解除婚約的關系,說這樣的話,並不合適,以寧澤的頭腦,馬車之事已經足以讓他認清了楚元勳的心思。
看到寧澤臨走的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笑,心中不由得生出各種不自在來。
門,被風吹來,將涼意吹盡了屋中。燭火也隨著擺了擺,將惠嫋嫋在火光下的影子也吹得蕩了蕩。
起身門關上,上了栓。
一轉身,卻見寧澤正坐貓著身子坐在那裡對著香露瓶口聞,不時地揉一揉鼻子。
心頭猛然跳動了一下,他不是走了嗎?
而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裡坐著的是厲厲。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厲厲抬起一張呆萌的臉來,看向她,“千秋,你完了。”
任誰突然被人告知“你完了”,都會生出三分脾氣來。
惠嫋嫋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細長的手指一根一根蜷起,握成拳,“你再說一遍?”
她記得上山的路上,看到了一棵柳樹。
厲厲笑得很欠扁,“你把這香露都喝了,那香味以後都去不掉了,以後你躲在哪裡都會被那個大笨蛋發現的!”也會被我發現的!
惠嫋嫋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他嘴裡的大笨蛋是曾經被他評價為愚鈍不堪的寧澤。
眼睛猛然睜大,“照你這麼說,那天,他早就發現我了?”
厲厲歪著腦袋,不知道惠嫋嫋說的是哪天。
惠嫋嫋道:“就是我們去救芷安的那天,醉紅樓!”虧她還一直祈禱著沒有被寧澤發現,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
厲厲恍然,“對啊!你才明白嗎?真笨啊!”
惠嫋嫋:“……”柳條在哪裡?!
厲厲又道:“不過那個大笨蛋比你更笨,他都不知道這香露是可以直接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