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道:“閉嘴!就是你這個賤人,我後悔剛才沒真的殺了你!”
惠嫋嫋的語氣冷了下來,“你倒是想殺我,祖宗不許。你脖子上的手印,可是黑色的男子手印。”
惠逸聽以惠蕭蕭的質問,心中生出了一絲歉意,可也只是一瞬,聽到後面兩人的對話,按著惠蕭蕭的肩膀便看,果然是男子的手印,還是黑色的,不似正常被人掐過手留下的痕跡,氣得又給了她一巴掌,“她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這和麼惡毒?”
惠蕭蕭一雙眼睛通紅,“我要告訴娘,告訴祖母,爹竟然打我!”
看著她也跑走,惠逸氣得連呼幾次逆女,卻沒有跟上去,而是走到惠嫋嫋面前,對她道:“嫋嫋,你這點傷,自己上上藥就好了吧。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你是知道的。起來吧,現在開始,你不用再在祠堂裡受罰了,以後要記得你是惠家的大小姐,昨晚的過錯,不可再犯。”
惠嫋嫋淡淡地掃了惠逸一眼,只是一瞬,便收回了目光,“嗯。”
惠逸被她淡淡的目光看得心頭莫名一驚,聽到女兒答應,心頭一喜,笑容還沒完全揚起,又聽得惠嫋嫋有氣無力地道:“平公公說的太醫什麼時候來啊?”
惠逸的臉色如吃了蒼蠅一般難看,站起身來,吩咐下人,“送大小姐回瑾靈院!好生伺候著!不得有半點差池!”
下人何曾見過他下這樣的囑咐,又見二小姐都捱了打,戰戰兢兢地辦了。
惠嫋嫋直到看到春蘭,才放心地闔上了沉重的眼皮。
這一場病並不輕松。
她聽到了屋裡的聲音,卻睜不開眼。
恍惚間,她又看到了厲厲前世最後的那一幕。
他瞪著眼直直地倒下,面上的血蓋住了他原本的面容。唯有那雙眼,流露出了憤怒和不甘。
這一次,她看清楚了那三個女子的面容。
兩個笑得猙獰的,是寧梅和惠蕭蕭。
哭泣的,是景寧公主。
她還看到了端王身後站著的一群人,其中有一人是她很熟悉的:她的“好父親”,惠逸!
惠嫋嫋醒來的時候,鼻子被藥香包裹,起身開門,春蘭回頭看過來,驚喜地道:“小姐醒了。”
“春蘭,我睡了多久,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怎麼樣了?”
按她所想的,後面一定是很精彩的。
春蘭還沒答,便聽到一聲冷哼,而後就看到一個三十餘歲的女人,挽著女人的發髻,端著一個青瓷碗從廚房走了出來,走以惠嫋嫋身邊之後,掃了她一眼,走入屋中,重重地將碗放下。
惠嫋嫋到這裡之後,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眼神了,不過芸姑的眼神比起寧姚的,感情更濃烈更壓抑一些。
在原主的記憶裡,見過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