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時間。
旁觀的眾人很難去揣度上空那兩人的心情,只是在這樣的壓迫空間中戰鬥,他們彼此的心理狀態絕對稱不上輕鬆。
有效傷害難以提升的缺點隨著時間過去,似也造成越來越大的問題。在希克艾斯的光輝不斷閃耀的情況下,月退身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細小傷痕,儘管因為愛菲羅爾療癒效果的發揮,那些見血的小傷口都在慢慢收斂複原,但新的傷口仍不斷出現,觀戰的西方城隊伍也因而格外不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護甲的保護罩隔絕了這些輕傷附帶的噬魂效果,這樣至少能保住靈魂不受其害,也不至於因為小傷堆疊起來的靈滅而無法再戰鬥下去。
硃砂跟伊耶不熟,也幾乎沒跟他說過幾句話,不過現在月退的戰況看起來有點不妙,難以判斷出局勢的狀態下,他便過去搭話了。
「伊耶,月退的狀況怎麼樣?器化還能維持多久?」
由於他跟月退是同伴關系,稱呼伊耶的時候,他自然也不覺得應該加上敬稱,或許他的話語不太有禮貌,但伊耶一向也不喜歡太過彆扭的說話方式,不是那種需要禮儀的正式場合,直接一點還比較乾脆。
「那種事情要他自己才知道,他如果硬要逞強,我們也看不出來,但既然是決鬥,只怕不逞強也不行吧。」
認人等級很低的伊耶,對豬殺的印象原本事「恩格萊爾的物件」,而觀察月退的人際關系觀察了這麼久後,他對硃砂的印象便默默修正為「恩格萊爾的物件之一」了。
到現在他還是沒機會搞懂硃砂到底是女扮男裝的少女還是有女裝癖的少年,其實兩個答案都是錯誤的,不過那個一般人很難接受的真相,或許他不知道也比較好。
「對手使出來的也是器化嗎?那麼應該也有身體負荷不住造成的時間限制?」
硃砂雖然不太瞭解器化的原理跟表徵,但矽櫻不合理的防禦力,配合她臉龐上浮出的藍印,要做出判斷並不困難。
「護甲的器化不像武器那麼嚴苛,要維持器化比較不吃力,而且對方也有體質上的優勢,恩格萊爾如果想打消耗戰,絕對沒有勝算。」
伊耶一語道破了拖延只會對戰況不利的事實,彙聚盤旋於矽櫻身上的力量,幾乎已經超出了常理的範圍,那是長時間的修煉才能累積下來的能量,不是光用天分就能彌補的。
月退再怎麼天才,終究太過年少,只是,矽櫻看起來分明也很年輕,這點就讓人無法理解了。
「所以,月退有勝算嗎?」
所謂的殺手鐧,他們都知道,但實際用起來會怎麼樣,還是難以估算的,硃砂想要直接一點的答案,雖然問伊耶也未必會得到結果,但他還是問了,反正開口問一下也不費什麼力氣。
「他當然有勝算。」
伊耶冷哼了一聲。
「又不是實力相差懸殊,這種彼此力量差距不大的決鬥,輸的那方通常都是誤判形勢笨死的!」
硃砂對伊耶的評論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判斷這個話題可以結束後,他便額外問了另一個問題。
「範統從剛剛就不見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伊耶差點就要脫口說出「範統是誰」,幸好他總算在遲疑了幾秒後,勉強將名字與那個一開口就令人殺氣暴增的人核對了起來。
「人不見了?搞什麼鬼!」
雖說伊耶對範統沒半點好感,然而月退很重視範統,他也是曉得的,萬一人出了什麼事,那可能會很麻煩。
而且......比起人出事受傷,更糟糕的應該是被東方城抓走,又多一個現成人質才對。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伊耶便不由得感到頭痛。
他畢竟是西方城的隊伍裡除了月退以外職位最高的人,這種時候實在不能自行離隊去找人,所以,眼前就算知道有這樣的狀態,他也是無法立即處理的。
「這件事我知道了,等決鬥有個結果再說。」
因為不能立即處理,那就只能先擱置了──伊耶一面在心中咒罵範統,一面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實在不曉得這種時候範統會去哪裡,待會要找尋恐怕還得費點工夫。
這段多出來的插曲並不幹擾決鬥的進行,即便從決鬥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月退與矽櫻之間的戰鬥卻漸趨白熱化,不見氣力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