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侍還有點錯愕,像是不敢相信他們會做出偷襲這種事情。
「對不起,音侍......」
璧柔低著頭,難以迎上他的目光,她正在連結棚外設定的魔法陣點,淮備將這裡化為一個束縛的牢籠。
「音,應戰!你總該看出他們敵意了吧?不要再顧忌什麼了,動手!」
感應到環境中逐漸增加的壓迫感,綾侍的眼神也轉得淩厲,在分神擋掉伊耶斬往違侍的劍靜候,忽然一道極具威脅性的音震撲面而來,他不得不將心神凝聚到眼前的對手身上,全力應對。
「束手就擒吧,我們不會讓你們回到夜止的。」
天羅炎冷豔的容顏上帶著決絕的色彩,配合著低溫話語所做出的,是一記強過一記的攻擊。
她的劍峰或許能讓任何人畏懼,但綾侍從不因為所處的環境而面露懼色,即使現在身陷敵陣,他美麗的臉孔上依然不見慌亂,只有對天羅炎的話反應出的傲然與輕蔑。
「除非少帝親臨,否則想攔下我們,只是妄想罷了。」
綾侍用來抵擋攻擊的,原本都是些隨手畫出的光線符咒,但在天羅炎的音弦面前,這樣的手段不堪一擊,現在已非可以留手的時候,他心念一轉,使出的防禦方法也為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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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躲在棚子角落的範統,心情有點哀傷與無奈。
巧婦難為無米之坎......我事先寫好淮備在身上的符咒沒有很多啊──就算我在這裡臨場學會用氣寫符,我身上的空白符紙也沒幾張!太大意了,這絕對是太大意了,雖然我手快一點勉強可以自己用符咒抵擋餘波,但符咒要是丟完了,還不是一樣沒戲唱嗎──
範統在手忙腳亂進行自保的同時,也沒忘記關注那邊激戰的狀況,少數幾句對話他當然不會錯過,聽進耳裡後,他則更加無奈了。
綾侍大人,您別烏鴉嘴了,人等一下就來啦,待會月退真的出現,您就笑不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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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西方城陣營偷襲的安排,是先讓違侍失去戰鬥能力,並創傷應是對方攻擊主力的音侍,發現誤判珞侍實力時,也來不及對計畫做出修正了,儘管如此,他們仍不是沒有機會,天羅炎牽制住綾侍,對方就形同沒有了最強大的保護罩,璧柔正籌備發動的魔法陣,在發動的同時也會毀壞棚子本體,那時在外埋伏的佈署應該也能夠發揮作用了,要抓住他們,便不再有難度。
比較麻煩的是,敵方去掉綾侍之後還有三個,雖然違侍算是累贅,但有音侍跟珞侍兩個人保護他,相較之下,伊耶得守護正在運轉魔法陣的璧柔,還得顧及實力稍差了一截又狀態不佳的那爾西,如果這不叫劣勢,那或許也是因為這個連把稱手武器都沒有的鬼牌劍衛,太過強悍。
那爾西打從衝突一開始,就自動後退了幾步,避開交戰的核心,伊耶也知道他的狀況,沒有要求他加入戰鬥,像這樣讓他待在後面,大概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而獨自一人面對敵方的伊耶,攻擊的目標從一開始便沒有改變。與其對付音侍或珞侍,讓其他人友邦著出手的閒暇,還不如攻擊沒有辦法抵擋他的違侍,讓另外兩個為了援護而綁手綁腳。
「音侍,那邊......」
珞侍擲出的符咒雖然威力不容小覷,只是每次出手之前,他總得為了這次要丟防禦還是攻擊的符咒而煩惱。
「啊!小珞侍!那邊那邊啦!」
音侍當然主要進行的是攻擊,不過,他也不曉得應該先進行針對敵人的攻擊,還是先以攻擊化解敵人的劍勁。
「違侍,後退一點.......」
「死違侍!靠過來些啦!站那麼遠怎麼保護你啊!」
兩個人合作的默契實在奇差無比。
「我沒有求你保護!與其被你這樣使喚,我不如死了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