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注視著太傅離去的背景,待確認太傅走遠後,才鬆了一口氣,趕緊換到走廊上,企圖以學堂裡的涼氣降低燥熱福這時,修文才留意到嘉怡話中的意思,忙問道,“對了,嘉怡妹妹,為何是差點就回不來呢?”
嘉怡愣了愣,猶豫片刻,只反問道,“一與地二,沒有告訴你嗎?”
“沒櫻”修文搖了搖頭,“他們還在休息中,得等半個月,才會回來當差。”他看出了嘉怡的神『色』異常,心知不對,便繼續追問,“是發生什麼了嗎?”
“也就,還好啦。”嘉怡擺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欲言又止,“總之,有驚無險。你呢,可得替我好好謝謝一與地二哦。”
“你若不,我就不幫你。”修文抓住嘉怡話中的漏洞,再次問道。
“那……你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喲。”嘉怡無奈,只得將棧道一事簡明扼要地告訴修文,末了,特意強調,“我可是連爹爹與孃親都沒有,你可不能出賣我喲。”
修文的心當真是漏跳了數拍,雖然是隻言片語,但他能從嘉怡的敘述中,想象出當時有多麼千鈞一髮。生死關頭,若只慢一拍,嘉怡便會摔落懸崖,怕是屍骨無存。
想到最壞的結果,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活著的嘉怡,修文是久久不出話。只愣在原地,目不轉動,注視著嘉怡。
“喂,你在想什麼呢?”嘉怡伸手,輕輕地推了推修文,“咱們可是好的,你記得替我向他們道謝哦。還有,不可以告訴昭文哥哥。”
修文這才回過神來,內心波動不已,但仍佯裝平靜,“好,我答應你。”
“嘿嘿,就知道修文哥哥夠義氣。”嘉怡並未看出隱藏在平靜背後的擔憂與不安,直『露』出笑臉,向修文表示感謝,“還是修文哥哥好,能替我保守秘密。”
對此,修文可以什麼,又可以做什麼?他想不到。但他卻能想到,日後,定不能再讓嘉怡受半分危險。嘉怡心大,但她身邊的人,卻做不到這般灑脫。
許是開啟話匣子,嘉怡又一股腦地與修文聊著其他好玩的事情,道精彩處,還不忘手舞足蹈,“真的,比待在京城裡好玩。”
二人正聊著,冷不防,嘉怡瞥見太傅出現在拐角處,忙拉著修文的衣角,重新站回到原處。演戲要有七分真,才能糊弄觀眾,嘉怡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誇張地喊道,“好熱呀,修文哥哥,你是不是?”
“站好,不許話。”太傅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而後,他走進學堂,取出課本,翻開其中一頁,站在門口,“今,給你們講一講臥冰求鯉的故事。”
“臥冰求鯉?那是什麼?”嘉怡歪著頭,好奇地問道。
“是二十四孝裡的故事,這兩,太傅正講到這裡。”修文壓低聲音,在一旁解釋。“太傅,會給我們介紹二十四個孝子。”
“王祥『性』至孝。早喪親,繼母朱氏不慈,數譖之,由是失愛於父。每使掃除牛下,祥愈恭謹。父母有疾,衣不解帶,湯『藥』必親嘗。母常欲生魚,時寒冰凍,祥解衣將剖冰求之,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太傅照著課本里的內容,念道。
“太傅,這人真傻!”嘉怡開口,打斷太傅,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這河面結冰,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拿鋤頭砸開,怎能用肉身相博呢?”
太傅的臉又黑了一度。“那依你之見,這故事,其非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