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白將馬兒讓給了女人與孩子,徒步走在馬前。『色』越來越暗,轟隆隆……在一連陣的電閃雷鳴後,一場傾盆大雨瞬間爆發。
夏季的雨,來勢洶洶,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時間。
在女娃娃的指引下,莊親王一行人找到了一處避雨的破廟,即便如此,他們身上的衣服業已溼透。黑從破廟的牆角處找到一堆還不算溼潤的稻草,掏出懷裡的打火石,用最原始的方式點燃了這堆稻草。
破廟透風,但至少,在擋雨的同時,能有一絲溫暖。
女娃娃靠在女人懷裡,穿著單薄衣服的她正瑟瑟發抖。莊親王實在看不下去,便從包袱裡取出一層毯子,蓋在母女二人身上,“這毯子,我也用不上,送給你們吧。”
“多謝恩公!”女人懷著感激的心情,跪在他的面前,用磕頭這種最原始的辦法,表達著她的謝意,“恩公,你就是我們母女的再生父母!”
“不敢。”於莊親王而言,他只是順手做著這次出使的分內之事。“還不知道你們二饒名字,可否告知在下?”
“可以可以。”女人含著熱淚,做著自我介紹,“我叫如意,這是女兒,『乳』名爾雅。”如意擦了擦眼角的熱淚,吸了吸鼻子,才繼續道,“我們都是河西人,丈夫去浮樑買茶了,前月大旱,家裡就只有我和孩子。丈夫臨走前,給我們留了好幾個月的銀子,可是……”
“可是什麼?”莊親王盤著腿,坐在女人身邊。
“丈夫走之前,是按當時的市價準備的銀子。可是,大旱之後,市價陡增,短短一個月,我們的米缸就見底了。”到傷心處,女饒眼眶又紅了三分,“我本想帶著孩子,去浮樑找他,只是,在這節骨眼,我生病了。”
“有去看大夫嗎?”雖然爾雅有並沒有去看大夫,但莊親王仍然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再次問道。
“去過一次,但是……『藥』鋪都關門了。”許是淋了雨,受了寒,本就虛弱的如意開始猛烈咳嗽,爾雅心急,在一旁熟練地拍著背,安慰道,“孃親,沒事的,深呼吸。”
莊親王曾經閒來無事時,在太醫院呆過一段時間,一見如意的病情,心裡便有了三分想法,看上去,有點像是肺部的問題。即便如此,他仍然安慰道,“不著急,等這場雨停了,我們程序去找找,萬一有大夫回來了呢?”
如意的精神狀態並不好,莊親王也就沒有與她一直交流。他起身,示意黑與白跟著繞到破廟的後院處,在確認不會被如意母女聽到內容後,方才開口,“我有一個想法,想和你們談談。”
“是!”見莊親王擺出嚴肅的神情,黑與白便心領神會,知道接下來所談的內容事關重大,不可輕視。
“一會兒雨停了,你們,只留一人與我進城。另一人,需立即返京。”莊親王將雙手背在身後,原地來回走了幾步,似在做最後的確認,“黑,你回京城,白,你留下來。”
黑與白愣了愣,並沒有立即給予回應。
“這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莊親王猶豫著,將心中所想全盤告知,“河西城內,一定有我們無法預料的狀況,我很擔心,這城內隱藏著巨大的危險。所以,必須有人將目前所見所聞傳回京城,告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