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提到師父之後,她就全然失控了。
想到了不久之前她的任性輕生,她的唇齒纏綿,和那句漫不經心的‘喜歡’。
即便遲鈍如我,也能明白她失控的有多離譜。
不自覺地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撥開黏在她臉頰上的幾縷散亂的烏發,凝望著她終於慢慢變得平靜的面龐,竟忍不住偷偷親了親她的柔軟的發梢。
因為發梢是沒有感覺的,她應該不會察覺。
在親完的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因為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註定不可能喜歡自己的人。即便想從她口中聽到一句喜歡是件很容易的事。但事實上,她是個連自己都不喜歡的人...更何況我們之間還隔著千山萬重的身份差異和謊言。
而她說她最討厭有人欺瞞她...或許終有一天,她會知道,我就是她最討厭的那種人。
想了那麼多,忽然覺得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也挺悲哀的。
或許心裡的那句‘喜歡’,是一輩子都不能說出口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自己本來就是個小人物啊..
既然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更何況..自己和她當前的處境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換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將頭靠在榻上,又深深地瞧了她一眼,便轉到了另一邊,不再看她。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迷迷糊糊地入睡了,但睡的很不安穩,好像夢到了自己被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追殺,又驚醒了一回。
醒來時感覺自己的手指和整條手臂都麻木了,我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安穩熟睡的慕容盈,沒忍心將手指抽出來。
雖然渾身難受饑寒難耐,但還是希望時刻如果就能這樣永遠定格,也未嘗不好。
幾縷晨光從石縫中擠了進來,在地上投出了長長短短的幾道明亮光痕,我這才看清她的雙頰似乎帶著異樣的潮紅,便下意識地伸手一摸。
心中登時慌了起來,她的肌膚竟滾燙得要命。
“慕容盈!”我坐在床頭,忙抱住了昏昏沉沉柔若無骨的她,掐著她人中大聲喚她,“慕容盈,你聽見我講話了嗎?醒醒!醒醒!”
許久,她才無力地幽幽醒轉,眼睛似乎都睜不開,皺著眉心勉強對我道,“渴...我好渴...”
我搭上她的脈搏,不禁暗暗痛罵自己的大意。
汗衰狂言,發熱而渴,脈盛燥者,乃病溫之兆也。
若拖之不救,輕則脫水昏迷,重則危及性命。
我忙站起來四處翻找,可整座石室,除了那枚□□以外連半點水食都沒尋到。
我不禁大急,撲到石壁上對著縫隙朝外喊,“喂!這裡有人病了!快放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