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自始至終想的都是先用別的神格試試看。
畢竟他僅僅只是想要成神而已。
與之相比起來,是否一步登天這種事對他來說反而頗為無所謂了。
況且如果他真的選擇了別的神格的話,那麼他獲得神格的難度顯然也會直線下降。
甚至於說不定就有哪位神明活得太久活膩了,從而願意將自己的神格讓給他呢?
至少別的神明看上去要比那位命運之神要容易交流得多。
念此, 風燭竟起了種意興闌珊的感覺。
某個瞬間,他甚至不想再去思考如何獲得神格的事情,也不想去思考夜荒那難以形容的要命感情,然後就這麼直接轉身離開算了。
而就在他再度抬眼看向夜荒時,他心底卻頓時浮起了一絲莫名的預感。
他忽然覺得他今天或許不該選擇見夜荒的。
因為此刻夜荒的神情實在是……
“我也是服了。你就算要拒絕他,也別當面說吧?”
此刻待在操縱艙裡的紅蛇正透過艙內的大螢幕看著飛艇外部的景象。
當它聽見風燭那擺明是在拒絕夜荒的話後,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出了上面那些話來。
這似乎已經是風燭第三次直言拒絕那位神明瞭。
對於風燭這種總是想將感情和理智劃分得清清楚楚的性格它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只不過看到夜荒現在那陰沉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臉色後,即便紅蛇知道這個男人根本捨不得傷風燭一分一毫,但它還是將自己的尾巴對準了操縱艙裡的空間跳躍鍵。
因為如今夜荒看起來好像已經要氣瘋了。
如果這家夥真的發瘋了的話,那麼當風燭走進飛艇的瞬間,它就幹脆利落地按下空間跳躍鍵帶著那個句句戳人心扉的小崽子逃命去了。
事實上沒過多久,就連風燭都覺得夜荒似乎當真快瘋了。
今日天色略顯陰鬱,此刻這片被單獨隔開的飛艇停靠區處也並未開燈。
而那位一襲漆黑神袍的神明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後,便於這昏沉光線下一步步朝著他走來。
此時夜荒半垂著眼,那雙暗金色眼眸裡慣有的冷漠與荒涼似乎也隨之斂去了幾分。
然而隨著夜荒的逐漸走近,隨著那朦朧光線劃過他那高大而充斥著爆發力的身軀、在風燭所靠著的飛艇前投下了晦暗的陰影時,隱約間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的風燭終是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然後皺著眉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的死神。
只見下一秒,夜荒便低下頭顱扣住了風燭偏涼的右手。
緊接著這個男人就在扣住風燭右手的同時,將風燭被扣住的那隻手一寸寸抬起,直至抵在了他的心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