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瘋神感覺得出這是句真話, 他卻也沒傻到全然當真的地步。
瘋神看著風燭因為烈酒而微微泛紅的眼尾, 看著對方明明笑著卻似乎依舊冷淡至極的薄唇,忽然覺得他剛才聽到風燭說出那些話後湧起的躁動感又有了重新浮起的趨勢。
然而這種躁動感浮起的剎那便又被焚天肆無忌憚地給碾了個粉碎。
畢竟他可不是之前那三個發布懸賞令的蠢貨。
他絕不會被這小崽子張口就來的話蠱惑半分。
風燭不知道焚天此刻在想些什麼。
他只是以為焚天對他的理由還有些存疑。
想到如今這受制於人的狀態、以及對方那似有似無的灼熱吐息, 風燭終是狀似不經意地再度開了口,想要不動聲色地打破此刻這明顯不怎麼友好的氛圍:
“你這體重75kg肯定有了吧?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可不想在大晚上體會到鬼壓床的感覺。”
常人聽到這種話後要麼會順勢回答體重的問題,要麼會將注意力放到風燭最後那個奇葩的比喻上。
即便焚天算不上什麼人類,但在這種事情上他終於正常了一回。
念及風燭說的那句“鬼壓床”, 他似嘲似諷地扯了下嘴角。
——因為如今這個客廳裡沒有鬼怪,只有神明。
“小崽子……就你這身板,哪來的勇氣覺得能夠將我帶進醫務室?”
說完這句話後,焚天便拎著風燭的衣領隨手將人扔回了他之前所在的單人沙發上。他那種遊刃有餘的姿態就彷彿他扔的根本不是人,而只是一瓶重量微不足道的龍舌蘭而已。
風燭倒是不在意這位瘋神對他態度如何。
反正只要不是殺意,其他的他都無所謂。
眼看今天的事終於糊弄過去了,風燭也不想再繼續待在客廳裡自找麻煩。
他直接忽略了焚天那略顯晦澀的眼神,就這麼拎著還剩大半瓶的龍舌蘭回到了自己的寢室中。
回到寢室後,風燭躺在床上靜靜地注視著自己手中那並未喝完的龍舌蘭酒。
然後他又想起了他空間裝置裡那瓶混著酒神血液的酒液來。
良久,他終是聲音極輕地嘆了口氣。
所以說這世上有些事大抵真的是需要等價交換的。
他拿走了酒神的血液,所以當初調酒之時他給出了一滴心頭血。
而今夜他什麼都沒給瘋神,所以得不到對方的血液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