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蘭秘典?”
洛神宮中,一個少年身著淺碧水紋長衫,跪在一尊雕琢精巧的白玉女神像前。
一碧衫少女朝神像拜了拜,虔首道:“洛神娘娘在上,弟子仙羅身為本代北洛神族掌門,謹遵娘娘神訓,恪守神族本份,以守護洛水兩岸蒼生為己任。本代有弟子靈犀在朝為輔,維系社稷,弟子水汜偏居南山,亦守護一城百姓。今弟子仙羅再收胥氏子弱入我門下,定當悉心教導,不負我神族威名!”
胥弱神色堅定而又清冷,待仙羅說畢,伏首朝神像叩了三叩,雙手合十道:“弟子胥弱今拜入北洛神族門下,必尊師重道,潛心修練,恪守神族本份,如師父和兩位師叔一般,守護天下蒼生。”說畢起身又跪下,朝仙羅又叩了三叩。
仙羅點了點頭,道:“你既要入我洛神門下,當知我門派淵源,本派起於建安年間,創派祖師是才絕古今的曹子建,信奉的是洛水之神宓妃娘娘。洛神派雖屬水系,但本門功法卻與水無緣,本門的兩大絕學,一是飄渺虛幻的上乘武功《洛神賦》,二是森羅永珍的無上法門《靈蘭秘典》。”
胥弱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洛神賦》的武功他曾聽水汜和提及過,也曾見喬璇施展過一招半式,便問道:“師父,這《靈蘭秘典》是何法術?”
仙羅道:“靈蘭秘典是以至純至善之力淨化一切魔障的法門,與道家的淨心咒,南元族的除魔咒不同,靈蘭秘典的修練者,可進入舉世皆濁,唯我獨清的狀態,不受世間任何魔障的侵蝕。”
胥弱道:“請師父賜教。”
“不急,這些功法,為師日後自會全部教授給你,但現下,還要跟你說說本派的兩件傳世法器。這第一件寶物在你水汜師叔手裡,是一對玄銀指環,一曰水戒,一曰汜戒。”
胥弱驚疑道:“竟是取自師叔之名?”
仙羅道:“非也,你師叔原本姓高,入本門得雙戒後,才易了水汜之名。”
胥弱“哦”了一聲,仙羅又道:“這第二件法器名為靈樞,在為師手中,靈樞是歷代洛神派掌門的法器,擁有強大的靈力,但,只有修練過《靈蘭秘典》的人才能駕馭!當世之中,除了為師和你靈犀師叔,再無人能引用靈樞之力。”
“水汜師叔也未練過《靈蘭秘典》?”
“水汜專攻陰脈咒術,靈蘭秘典與之相剋。”仙羅望著洛神座下,那枚水汜和的神牌,想到那日分了一半內丹傳給他時,他的眼神那般決絕,究竟是怎樣的風險才能在他深沉的眼神中看到清晰的一面……
“靈蘭秘典,北水洛神派的絕技!”唐藍眉頭皺起,問道:“你是北洛神族?”
“正是!”
“北洛神族,陰脈傳人,難怪南元族動不了你。不過……”唐藍走到一個圓盤前擺弄兩下,“呼”地一道暗門開啟,從中爬出一個張牙舞爪,滿身瘡斑的男子,那男子面目已腐,辨不清長相,不過水汜和一眼識得,那人竟是顧南行!
“不管你是人是神,今日都別想從這兒活著離開。這位是李淹長的關門弟子,姓秦的師弟,不知中了什麼邪,狂性大發,茹毛飲血,我接手流鋒劍派見他好玩,就帶來陪你玩玩,怎麼樣?”說著唐藍輕輕躍上一處橫梁,冷眼俯瞰在二人。
水汜和依舊癱坐在地上,身側環繞著淡淡水霧,抬起頭,對上唐藍如冰魄寒光的眼睛道:“唐盟主,汜並未修習過靈蘭秘典,卻到現在還沒有毒發,你不覺得奇怪嗎?”
唐藍聞言提了提神,不知水汜和耍什麼花樣。卻聽水汜和忽而狂笑不止,不禁怒道:“你笑什麼!”
水汜和止了笑聲,道:“唐藍一介女流,能統領蜀中三十二家聯盟,足矣當上女中豪傑四字。只可惜……虞姬墓是你唐家的敗筆,你父親敗在這兒,你也別想在此翻身!”
唐藍手中扣上腰間一柄藍刃彎刀,冷聲問道:“哦,汜大人有何見教?”
水汜和緩緩直起身來,道:“七星海棠加上藍魔花的毒,是人是神皆難逃一死。不過,若是對一個死人來說,就沒什麼作用了。”
唐藍疑道:“什麼意思?”
水汜和方才癱坐在地上,是為了借機施展神識向四周探查,只是墓中土氣太重,他的靈力難以施展,探查了這麼許久,才確實了這附近只有唐藍與顧南行,並未安排了其他埋伏。水汜和麵上喜色,道:“你難道不奇怪顧南行為何不攻擊我?”
唐藍這才注意到,顧南行雖失去意識,卻始終徘徊在水汜和數丈之外,似乎是對水汜和頗為畏懼。
“因為他是活屍,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