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來,捲起柳淵寬大的玄色衣袖,佛華金蓮微微搖曳,越顯孤高冷清望塵莫及。
他的手指已經放在了下一頁的邊角,卻好半天都沒再翻動一頁。
視線停滯在手裡的書卷上,眼神複雜。
“你確定?”
他的聲音像數九寒天裡,春暖回酥冰河破隙的那道裂縫,被壓迫太久的顧阿蠻簡直喜極而泣,像冰河回溯裡蹦跳的游魚一樣歡快起來。
“你竟答應了!”
她跟柳淵講條件,竟然還講贏了。
“不許反悔啊,也不許秋後算賬。”
她躺在那裡巴拉巴拉的說著條件,沒注意到那窗前的人微側了視線看她。
她可真聒噪。
那怕綁的嚴嚴實實的躺在榻上,也像只自以為是的小麻雀蹦蹦跳跳嘰嘰喳喳。
仗著幾分小聰明借大皇子的勢保命,卻不知道這五石散一事卻比她想象中還要牽連甚廣。
如今知道秘密的匪徒已經死了,她就成了眾矢之的。
這不是他預想之中的發展。
明明只需要讓其重傷,讓悍匪走投無路,只能投奔幕後之人。
就連顧阿蠻都能猜出的佈置,卻在他手裡以一杆蘆葦親自斷絕了自己多日佈置。
“我說了這麼多,你聽了沒有。”
顧阿蠻把自己被匪徒脅迫時,念出世家名姓,判斷匪徒幕後之人出自那個世家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可對面那人卻一副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她努力斜著眼看他,想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我很肯定,我在對著他說魏的時候,他的神色明顯有了波動。”
“他也曾親口承認這人權勢地位頗高,所以那怕這人不在姓魏的朝堂大員裡,也跟這事有著莫大的聯絡。”
柳淵沉吟片刻開口,“你對朝堂很熟?”
這話說的,她顧阿蠻大小也算個官家小姐好不好,“略知一二。”
柳淵點頭,倒是沒有太託大,“朝堂現如今只有右侍郎正二品官職,勉強算的上地位“頗高”。”
顧阿蠻:“那還等什麼,辦他啊!”
“從他身邊人下手,一個一個抓一個一個審,黑獄裡的刑罰一個個試下去,總會有人開口的。”
柳淵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他是我的人。”
顧阿蠻真是驚著了,“你說的那位右侍郎,可是當今聖上身邊的大紅人魏燕青魏侍郎……就是那個在朝堂上跟你多有不對付的右侍郎?”他居然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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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是她可以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