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鑄單相思了,卻是再沒見過這個姑娘。
今天下午,夕陽落下的時候,王冕站在玄武湖的觀景臺上,眺望下方喧鬧的街道,看著街道中的男男女女,曖昧的牽著手掌。
頓時,又讓他回想起中午的時候,白色月牙橋那邊,發生的事情。以及斜樓梯口,驚鴻一瞥的姑娘。
“碧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王冕接著誦唸道。
他的目光,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瞄白幼薇。
白幼薇臉色反而冷漠了起來。
王冕嚥了一口口水,心底有一點不自信起來。
【碧,碧藍。】
天上碧藍的飛雲、在空中拂過。長滿杜蘅的小洲、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佳人一去而不復返,我用彩筆寫下傷感的詩句。
這一句說完之後,該詩便只剩下最後的一個轉折點了。
但是,白幼薇依舊是一臉的凝重神色。
【王冕:小妹妹,你多少給一點反應啊!這首詩在地球上,可是留名千古的存在。你該不會是一個假的詩詞愛好者吧?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雲玩家?】
王冕緊緊攥著的手心,早已是捏滿了汗水。他又掃了一眼勾魂奪魄的白幼薇的俏臉,咬著牙齒,緩緩的說道:“試問閒愁都幾許?”
說著,他將事先準備好了的潦草稿紙,從袖中拿出來,沒有經過白幼薇的同意,便一把的塞進了她的手掌心中:“一串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說罷,王冕已經是滿臉通紅,宛如一個熟透了的桃子。
但他還是鼓足了勇氣,拱了拱熱得發燙的手掌,道:“再下王冕,乃是京兆府實習剛滿一年的捕快。若姑娘覺得無聊,可以白天來京兆府中尋我!”
看著白幼薇臉上錯愕的神色,王冕捂住老臉,落荒而逃。
“太尷尬了!這是什麼破詩?竟然一點水花都沒激起來?”
王冕落荒而逃之後,白幼薇身旁的小丫鬟,捂著櫻桃小嘴,咯咯的使勁壞笑:“小姐,你被表白了?”
“閉嘴。又不是第一次了!”白幼薇斜了她一眼,然後凝重著臉色,一點點的捲開手心處的皺巴巴黃色紙張。
紙張上,靈動飄逸且媚俗的寫著一首小詩,正是剛才那少年唸誦的詩句。
但是,白幼薇的烏黑眸子,盯著紙張看過去時,便一下子被它上面的妖魅字跡,給深深的吸引住了,無法自拔。
“這是那個小捕快,能夠寫出來得字跡?”白幼薇忍不住得看了好幾眼之後,才想起來,去看上面的內容。
可剛看了兩個字,胳膊邊,就傳來了小丫鬟的鬧騰之聲:“小姐小姐,你在看什麼呢?半天都不睬我!咦?你在笑?你該不會已經……呼呼呼!”
小丫鬟捂著嘴巴,白亮的眼睛彎成了白白的月牙。可下一秒,她的腦袋就被重重的敲了一下,長出一個大包。
白幼薇收回視線之後,一行行的讀下來,微微的擰眉,因為有許多不懂之處。
隨後,她無奈的將目光,移動到了詩的末尾處。
在那裡,還有一行註解的小字:“看見你後,我的憂愁,難以消解,就好像初冬時節,長安城外,蘆葦蕩上,落滿寒霜的斷草。就好像初春時節,風絮滿城、卻無論如何找不見另一半的孤寂。就好像三月天,梅子黃時的雨水,無邊無際的落了下來,落寞卻沒有結果。”
比喻中的這三樣東西,都是那個時節,出現的最悲涼、孤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