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班、看詩,今天的白幼薇,心情美好,卻又有一點點的意猶未盡。
她脫離了人群,站在昏暗的燈籠的光線之下,探著腦袋,看了看街對面,緩緩向著自己駛來的青色車廂的馬車。
她身邊的小丫鬟,拉扯著自家小姐的玉指,聲音焦灼的道:“小姐你要是再不回去,那幾個讀書人的眼珠子,就要看得掉出來了。怕是明天就要去我們府上提親。到那時,我們今天翹班之事,怕是瞞不住白大人了。”
小丫鬟的聲音,落下之後,卻是遲遲的等不來白幼薇的回話。
小丫鬟移來好奇的目光,看了看小姐的嬌俏臉龐,又沿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官服的小捕快,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家的小姐面前,面露著緊張之色。
“再下王冕,有幸見過姑娘一面。雖然,只是遠遠的看了姑娘,連面容都不曾看得清晰,但卻在心裡,一直掛念到了傍晚,夕陽落下的時候。”
白幼薇疑惑地看著他,好奇的問道:“你也是京兆府的捕快?我對你怎麼一點也沒印象?”
王冕屏住了呼吸,道:“京兆府中,捕快眾多,總數更是多達數百人。姑娘沒有見過再下,不足為奇。”
“你的身子骨,一看就打磨得極好!不像是讀書人的料子,你當真會寫詩?”白幼薇好奇的眯了眯眼睛,眼神略微高傲的看著他。
忽然間,王冕負手而立,身上的氣息變得儒雅、沉凝。他乾咳一聲,看著空氣裡的冰冷黑夜,道:
“凌波不過橫刀路,但目送、芳塵去。”
白幼薇其實自己也不怎麼會寫詩詞,但是,她還是懂一些詩詞的。
這首詩的開篇,剛一出來,白幼薇就知道,她眼前的這個小婿吏,並非是認出了自己、再拿自己消遣、不怕被眼前這個大姐大責罰。
他是真的有一些詩才。
白幼薇、黛眉微蹙,腦海中,一點點的構築起開篇的這個畫面。
輕靈的蓮足,踩在青石鋪就的古代大街上,沒有往少年的這一邊,走過來。但卻在他的心間,留下一道道波紋般的足跡。
橫刀…路?
橫刀?
他是今天早上,試圖攔截我白幼薇馬車的那個小捕快?
他好大的膽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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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原句是橫塘路,但是,長安城中,並沒有這條路的名字。於是,王冕略微做出了一些修改。
王冕說完第一句後,沉吟了一下,順便看了看她平靜的臉色,這才接著說道:“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園,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這一句,等於是在向白幼薇小姐姐,委婉的表白了。
事實上,這首詩的由來,也很有意思。
作者賀鑄,在青色的街上,看到一個漂亮姑娘,那是一個“撐著油紙傘”般的美麗姑娘。
她的美麗,幾乎無法形容。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