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復興右扶風馬氏,可謂任重而道遠。
馬騰自思之時,不由將目光瞥向追敵回來的馬超、馬休、馬鐵三兄弟身上,其中馬超追殺匈奴殺得槊血滿袖,馬背懸掛著五六個頭顱,咧嘴笑地滿載而歸。
馬休與馬鐵則沒什麼收穫,跟在馬超身後,有些垂頭喪氣。
見到此情景,馬騰頓時搖了搖頭,長子雖然勇武,但羌族作風就是改不過來,一殺人就本性暴露。
而馬休和馬鐵又武略不足,想靠他們振興馬氏,恐怕是難了。
“看來還要請陛下給三個名額,讓孟起他們去太學好好進學罷。”
此次擊匈奴,馬騰為了能讓諸子立功,便把所有兒子放在親衛,希望能擒敵封侯,可惜難遇這樣的好運。
倒不如徹底死心,將他們送去太學府跟夫子們學習三四年的儒禮,洗滌乾淨身上胡風。
馬騰不僅對馬氏未來有擔憂,也對馬超諸子,如何在長安與雒陽立足,感到有一絲焦慮,化成了唇齒溢位的嘆息。
……
三月初三,西河太守李典率領夏侯淵、曹純攜步騎軍萬二千人與武剛戰車六百餘輛在圜陽縣北邊郊外,與匈奴左右斬將王,以及左右日逐王所部四萬餘人相遇,雙方間隔二十餘里,遙遙相望。
誰也不敢貿然出擊,匈奴顧忌漢軍的武剛戰車,還有數千張強弩,何況對方背靠城牆,結成半月車陣,無需顧及背後被騎兵突擊,反而能把弓弩全擺出來,就像咬不下嘴的刺蝟。
而李典同樣也有顧忌,手下的騎兵只有河東匈奴的三千人馬,以及戰兵三千人,輔卒六千人。
且河東匈奴騎兵的戰鬥力,也沒真正見識過,披的還是與對方相同的皮甲,唯一不同便是頭戴漢軍兜鍪,這讓李典有些心裡打鼓。
夏侯淵、曹純也出言建議,如今敵眾我寡,不如先守城據敵,眼下各路並進匈奴王庭左國城,還要使其無法放牧,著急的應該是匈奴人。
牧民來回奔波一無所獲,牛羊馬匹等畜群又無法放牧,戰馬與馱馬還要消耗去年存有的草料,如此一來,要麼匈奴即將爆發內亂,要麼就和漢軍拼死一戰。
到那時人困馬乏,匈奴也剩下不了幾分戰力,由此可見諸王不過枯骨之餘而已。
李典思慮過後,決定按兵不動與匈奴數萬騎繼續僵持,期間不斷地派出哨騎日夜探查胡騎動向。
就這樣斥候交戰持續了五日,匈奴諸王忍受不了在這白白耗費下去,趁夜脫離向北策馬而走。
翌日,李典下令繼續沿河進軍,將河東胡騎分佈在大軍十五六里之外,一有變動立即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