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郡縣驚愕之際,同樣受到影響的就是塞外鮮卑部落。
當初步度根投靠袁本初,便想借袁氏的勢力壓制軻比能,讓他能像祖父檀石槐一樣,重新統一鮮卑。
主動與袁軍交易馬匹,以求購得射程更遠的長箭大弓。
他還想聯合幷州匈奴、三郡烏桓,一齊攻滅中部的軻比能,再融合其部落牧民,好佔據更多水草肥美的草場。
結果還沒來得及動手,雄踞北方的袁氏就已經被劉氏以摧枯拉朽之勢,徹底給乾沒了。
與鮮卑接壤的數千裡土地,也換了一個新鄰居,而且這鄰居一點也不好惹。
不僅在兗州讓他帳下騎兵吃盡苦頭,如今其勢力擴到長城附近,更不時遣漢軍斥候,跑進草原探看鮮卑放牧動向。
漢騎手持輕弩,背掛環首刀,從遠距離射殺鮮卑斥候打完就走,一騎雙馬跑得又快,不過一會兒十數人就消失在了天邊。
偷襲擾亂的次數多了,鮮卑牧民大怒,直接上千人翻身上馬,同樣帶兩匹馬輪流替換,攜帶大弓前去追擊。
沒料到這一追,追到了漢軍騎兵的埋伏處,三馬一騎的數百名漢軍,策馬徑直洶湧而來,以疾速衝殺過來,把追趕的鮮卑人打蒙了。
用馬不披甲,人披甲的迅猛之勢,直接貫穿鮮卑鬆散的陣形,中間的漢軍更是追著鮮卑部落的貴族方向,一路猛打追著不放。
鮮卑牧民連調整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土崩瓦解,然後開始潰逃。
而數百漢軍立馬分成二十餘人的小隊,以錐形繼續追殺,用黏字戰法,只要黏到了對方,就要把這部落打垮為止。
以最強的機動速度,不給對方拉出間隙調整的時間。
看似以少打多,實際是以多打少,從三個方向進行掩殺,使對方疲於奔命,任何降下速度想要調整戰法的牧民,皆被漢軍從數面殺穿,這樣一來,人多也只能逃跑。
後面有些部落學聰明瞭,也開始引誘漢軍斥候,奈何漢人甲冑、弓弩都勝過鮮卑,馬匹也是良馬,還用胡人水草放牧,有優勢則戰,無優勢則撤離。
左邊的部落偷襲完,你以為漢軍會偷襲右邊的部落,結果他到了草原,立刻折返再度前往左邊,用這種噁心的打法,打得許多已劃分好區域放牧的鮮卑部落皆是苦不堪言。
等到臨近並、幽的鮮卑部落遭到了漢人的反襲擾的訊息傳到步度根的牙帳,讓他忍不住地吃驚。
來的到底是漢軍,還是胡人的軍隊,怎麼胡風這麼重?中原引以為豪的車陣戰法,怎就不用了?
而且全是小規模的衝突,漢軍從來沒同時出動上千騎兵。
即便如此,也把靠近漢土的鮮卑部落打得大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感,都不敢再靠近放牧了。
步度根立刻派人前去打探訊息,才得知漢家重整了幽州突騎,將袁氏的幽州降卒與白馬義從,合編成了騎兵,還由新任烏桓校尉閻柔接納了在草原放牧活不下去的鮮卑與烏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