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可大了,海水是蔚藍色的,天空也是蔚藍色的,遠遠看去,海天一線,分不清是海還是天。那裡有很大很大的船,比咱屋子還大,能夠住好幾千人,咱們坐那樣的船出海,去看比牛都大的魚,吃比一隻貓都大的龍蝦,吃沒有刺的魚。堂叔不是喜歡喝酒嗎,我又釀了新的,到時候吃海鮮就小酒,肯定有滋有味,你說好不好?”
師墨就跟話家常似得,跟嚴大智細細的說著話,舉著傘的嚴利河滿臉淚,旁邊鄰里也偷偷的抹著眼淚,好人命不長啊。
眾人沒有發現,從師墨手掌下流出的血,越來越少。
師子一邊扎針,一邊注意嚴大智的脈搏,從開始的虛無,到如今逐漸回緩,師子知道,嚴大智不會有事了。
原本已經陷入深沉昏迷的嚴大智,嘴唇蠕動了幾下,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回應,“好。”
一聲細如蚊蠅的回答,竟讓眾人聽得明明白白,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師墨笑,“堂叔真棒,現在乖乖的,別睡覺,再困也別睡,我們好好說會話好不好?”
“好。”又是一聲微不可聞的回應,眾人差點喜極而泣,這是真的不會再有事了吧?
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啊。
師子看向師墨,師墨臉色有些白,對師子笑笑,“三哥,先簡單包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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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子暗自鬆口氣,這是接好了,這就好,這就好。“好,利河,來幫忙扶著點。”
嚴利河歡喜的點頭,“好好。”
師墨緩緩鬆開手,才接好的血管,還有些脆弱,師墨小心的幫著嚴利河扶起嚴大智的頭。
師子用酒精棉小心的清理傷口周圍,覆上紗布,在脖子上纏一圈固定。
隨後幾人將嚴大智抬進去,嚴利河三兄弟幫著換上乾淨的衣服,再抬上驢車,師墨師子,嚴利河三兄弟和季慧芳跟著一起去縣裡。
路上,嚴大智的情況很穩定,眾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師墨握緊季慧芳的手,給她安慰。
問,“到底怎麼回事,誰傷了堂叔?”
說到這個,嚴家人滿臉怒火,季慧芳紅著眼眶,咬牙怒道,“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周家,周勇那個畜生,等老頭子好了,老孃一定活撕了周家人。”
嚴利山滿臉愧疚,“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爹,等爹好了,我一定會好好贖罪的。”
季慧芳確實有些責怪兒子兒媳,但這事,說到底,跟他們沒關係。
原來,鄧春發,蘇傳國先後倒了,楊喜花因為搞破鞋被抓走,一天一遍的掛牌遊街,被丟爛菜葉,過得水深火熱,想來也是掀不起什麼大浪了,嚴家眾人和周琴都沒將她放在心上,師墨亦然。
而周家人財兩空,哭天搶地,周琴看得不落忍,和嚴利山商議,不找周家還錢了,他們自己貼上還給了師墨。
師墨沒有拒絕,直接收了,這事,也算是了了。
哪想,周琴侄子周勇也不知道被楊喜花餵了什麼迷魂藥,即便楊喜花都被千夫所指,他還是眼巴巴的往上湊,稀罕的不行。
楊喜花被關著,他也能勾搭上,也不知道聽誰說,有錢可以贖楊喜花回來。
周勇瞬間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一樣,滿世界籌錢,家裡能賣的,全賣了,如果不是爹孃太老,賣不出去,他怕是連爹孃都想賣。
後來不知怎麼的,想起了周琴這個姑姑,領著爹孃就來借錢。
說是為了贖楊喜花那個破鞋,周琴怎麼可能會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