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都彷彿因為二人的對持而沉凝下來，靜的彷彿可以聽到外面的竹林在微風中搖擺的婆娑聲響。
就連風都是靜悄悄的。
王明檁眸光深邃，任何人在他的過長時間的注視下，都會感到壓力，他忽然轉移話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諾蕭，你知道我對你抱有什麼樣的感情嗎？”
親都親了，她還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也是王諾蕭不願意回去的另一個原因，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王明檁身為她的師兄，竟然會喜歡上她，當時的他甚至還曾一本正經的忽悠她與他同睡！
那個時候的王諾蕭太單純，愣是沒看出來師兄的人面獸心，落入了他的圈套，兩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時間。現在想來，王明檁恐怕在那個時候就看上她了，並且已經開始暗搓搓的計劃著怎麼把她拿下。要不是後來出了春日宴那件事，現在是什麼狀況還未可知呢。
王諾蕭把王明檁形容成人面獸心真的是一點都不為過，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她可是以男裝示人的啊！
王諾蕭木著臉說：“……別以為我會回應。”
“看來是清楚了。”王明檁意味不明的一笑，“也是，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你也該長大了。妙白谷有你的長明燈，我知道你沒有死，有的時候啊，我就會看著你的燈一直在想你，想你會不會喜歡上什麼人，會不會受到什麼委屈。我無法想象我捧在手心裡的小姑娘，會喜歡上旁的人，被旁人欺負，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把你帶回妙白谷養大成人，精心呵護。要是被別人搶走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幸好，幸好還來得及。”
“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王諾蕭說。
“當然。”王明檁道：“我活了這麼多年，別把我想的一無是處啊，要不是後來我暗地裡替你掩飾，你早就被別人發現了。至於你的身份問題，原諒我當時的腦袋有點不好使，光想著怎麼對你好，完全沒有想到你就是龍女朝。”
“……真蠢。”王諾蕭說。
“的確，愛情中的男人都很蠢。”
王明檁含笑說。
王諾蕭看著他的笑容，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她說，“可是我不會喜歡上你，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王明檁收斂了笑意，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信愛情，不信婚姻。在我的母親身死時，我的感情也死了，在我看來，愛情是最脆弱又具有毀滅性的東西，它能讓人變得不像是自己，能讓人歡喜也能讓人絕望，更能讓人主動的放棄生命乃至一切！”
“……簡直就是可怕至極，所以我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也包括你，王明檁師兄。”
……
王明檁閉了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氣，又睜開眼，黑眸已經變得溫柔清澈，好像剛才那個氣勢強橫危險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輕聲溫和的說道：“諾蕭，我們回家好嗎？所有人都在思念你，那裡是你的家，在那裡，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傷害到你——所有的，我保證。”
包括所謂的愛情。
王諾蕭沉默了很久。
然後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