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將軍怕他逃跑的事傳到皇上耳朵裡,先去皇上面前邀功告狀,反咬一口說自己打了勝仗,他周浩然帶著人跑了。
如果不是顧晏生說了實情,他怕是還沒回京,就被扣上逃兵和造反的罪名。
如今那將軍已被皇上打發,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將他召回,怕是涼了。
現在京城裡唯一能跟蕭琅抗衡的就只有他,他帶的兵雖然不如蕭琅多,但每一個都是能以少勝多的好手,不怕打仗。
他先一步出發,去找何鈺,何鈺便多一份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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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鈺還在山洞裡縮著,外頭就是黑壓壓一片的夜晚,宛如野獸的大嘴,瞧著不太安全。
時不時會聽到放煙花的聲音,疑似訊號彈,告訴其他人,這裡搜過了,換下一個地方繼續搜。
眼看就要搜到他這裡,雨終於停了,何鈺冒出頭看了看,那些火把已經越來越近,不能再偷懶了。
他敲了敲腿,繼續趕路,沒帶火把,摸瞎一般,只朝上走,一邊檢視顧晏生的人,顧晏生的禁軍穿的是暗紅色衣物,皇上的人是黑色的,顏色越深,代表地位越高,跟官位一樣。
蕭將軍的人穿的是厚重的鎧甲,下了馬就是累贅,累死他個龜孫也跑不快。
最前面追的是皇上的人,禁衛軍和羽林軍分開一半用來搜尋他的下落,當真下了血本。
禁衛軍和羽林軍人雖然少,但是功夫高,最難對付,跑的也是最快的,不能被他們逮住。
何鈺走了一路,因為沒有火把,摔了好幾次,有一次摔的狠了,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心中感嘆自己小命休矣,顧晏生也不知道在幹嘛,還沒找來。
他再不來,何鈺快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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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生倒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纏住了身子而已,他將皇上的傷處理好,精神了些,結果皇上只要見蕭將軍,將他拒之門外。
蕭將軍在裡頭待了許久,一出來便悲傷道,“皇上口諭,太子與叛黨一家糾纏不清,不配做我大尚太子,朕明察秋毫,遂廢太子,改立二皇子為太子。”
嗡!
一石激起千層浪,守在四周的人登時大亂,討論聲不斷,無非是替太子申冤。
方才第一個趕到的是太子,不顧危險跳上馬車拉住繩索的也是太子,給皇上包紮傷口的又是太子,皇上居然要廢太子,改立二皇子,真是說不出的諷刺。
諷刺的顧晏生都笑了,“原來如此,你方才是故意的,故意引開周副將,好對我下手。”
何鈺的威脅縱然大,也沒有他大,只要他死了,何鈺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無可奈何,他當不了皇上,名不正言不順,除非招攬兵馬,起兵造反。
“太子說什麼?末將聽不懂。”蕭琅似乎剛反應過來似的,笑道,“差點忘了,已經不是太子了,該稱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