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
顧箏還活著,他不可能自己跑。
如果真要跑,也該是殺了顧箏之後,現在顧箏在,何鈺不在,難道出了什麼意外,顧箏將何鈺殺了?
————————
何鈺肩膀受了傷,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鑽心的疼,說起來從中午開始就沒吃過東西,肚子倒是好餓,奈何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麼吃食,他只能摘幾顆果子裹腹,邊趕路邊吃。
本是逃命,倒被他弄得像野遊,走的不急不慢,偶爾累了還會休息休息。
果然沒多久聽到山下浩浩蕩蕩的動靜,天黑了,為了繼續尋找他的行蹤,點了無數火把,慢慢朝山上逼近。
運氣不好的是下雨了,何鈺聽到狼吼的聲音,他一個人,沒有火把,很容易成為目標,須得找個地方蹲守,最好四周平坦,高一些的地方,不容易被偷襲。
何鈺尋了半天,成功找到一個山洞,撿了一些樹木下還沒來得及淋濕的柴火,在山洞裡點著,雨下的太大,煙霧散不出去,又在山洞,火光不容易被發現,暫時是安全的。
————————
皇上受了很重的傷,偏偏無法挪動,禦醫都是一把老骨頭,追不上來,會行醫的只有顧晏生,蕭琅主動推舉他,叫他暫時是去接老太醫,實際上是為了尋找何鈺,他打的什麼主意顧晏生心知肚明。
周浩然單膝跪下,“皇上,蕭將軍五大三粗,怕是不適合幹這種活,萬一哪處沒看顧好,閃了太醫的老腰,非但幫不上忙,豈非還要添亂?
正好微臣軍隊裡有幾名女子,且讓她們去接,蕭將軍留下來保護皇上,聽說何鈺此人腰纏萬貫,富可敵國,這些錢足夠養一兩個軍隊,萬一突然襲擊,蕭將軍留下也好有個照應。”
蕭琅還想爭取,“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給何鈺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私自豢養軍隊,況且他如果有,早該叫出來與我們一較高低,哪還用被追的這麼慘。”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為上。”周浩然誠懇道。
那馬車的視窗突然伸出一隻手,朝上抬了抬,並未說什麼意思,周浩然連忙行禮,“末將領命。”
他倒是會曲解意思,欺負皇上說話不方便,假裝皇上同意了,也不等人喊,跑的麻溜,帶著人騎馬,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
他跟蕭琅一樣,接太醫是假,尋何鈺才是真。
也才三年沒見而已,何鈺膽子越發的肥,玩的越來越大,都敢造反挾持皇上了。
官位也一降再降,現在幹脆是個罪臣,反倒是他,越走越往上,因護駕有功,險些升上將軍。
雖還沒有升,不過也跟升了差不多,他已經能一個人帶兵打仗,他上頭那個將軍,欺軟怕硬,貪生怕死,一到危險時刻就拋下大家自己跑,每次都是他帶兵堅持到最後,功是被那人領了去,但人心在他這裡。
所有人都信任他,聽說他要回京清除餘孽,大半的人要跟他一起回來。
那時的洛陽極其難纏,大軍幾乎節節敗退,那將軍知道打不過,帶著四成的人提前溜走,如果剩下的全軍覆沒,便說敵人太強。
誰料周浩然竟然只帶了六成的人將敵人打退,守住了洛陽,也得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