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突然上吐下瀉,我為了照顧她遲了些。”她苦著臉,目光複雜,瞧了瞧何鈺,似乎有話要說,最後也沒說什麼,只從腰間取了個香囊出來,“爹爹有個香囊你知道嗎?他戴了二十多年,姐姐我這個不指望你戴那麼久,珍惜便是。”
何鈺蹙眉,“姐姐,突然送我香囊做甚?”
“熬了幾夜做的,眼都要熬瞎了,你不想要還我。”皇後伸手去要。
何鈺突然塞進胸口,“要,沒說不要啊,只是好奇而已。”
“答案在香囊裡,你回去之後才能拆。”皇後鄭重其事道,“一定要等回去之後才能拆,知道嗎?”
何鈺點頭,“知道了。”
皇後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又覺得都是水,她的手是幹的,那手伸了幾次還是放棄了,“太髒了,下回洗洗再摸。”
何鈺委屈,“姐姐嫌我髒。”
皇後笑得開心,“就是嫌你髒。”
何鈺哇哇不信,皇後也不理他,決然站起來,邁起小碎步快速離開,幾下進了裡屋。
何鈺只得灰溜溜跪回去,心中有些好奇,伸手入懷正待將香囊拿出來,後頭突然又響起了腳步聲。
太後由人攙扶著過來,她裹了小腳,像個小腳婆婆,走路不穩,一顛一顛走來,身上因為著急,濕了大半,胸口氣喘籲籲,走兩步要歇一小會兒。
何鈺瞧準機會,連忙起身跑過去,“罪臣參加太後,太後,路滑梯陡,罪臣背您吧。”
太後鬆了一口氣,這種時候也沒拒絕,畢竟從下到上,少說還有百來個樓梯,將太後累死算了。
何鈺主動要求揹她,倒也解決了她一個小麻煩,人在何鈺背上,還不忘問,“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雨裡?一口一個罪臣又是什麼意思?”
何鈺揹著她,知道她下不來,才老實道,“罪臣何鈺,今個兒與皇上比武,誰料皇上突然毒發吐血,太醫說是有人給皇上下毒,下的還是那種溫水煮青蛙的慢毒,這一下下了三四年,雖然與罪臣無關,不過畢竟是罪臣主動請皇上比武,結果害的皇上用力過猛毒發。
罪臣這心裡過意不去,便想著在養心殿門口跪著,不求原諒,只求皇上平安無事,這不是下著雨,瞧見太後需要幫忙,過來背一下,太後放心,待會兒罪臣繼續擱門口跪著,絕對不礙您老的眼。”
太後摟著他的脖子,有些拘束,她當何鈺是男子,不敢過份靠近,只虛靠了一把,“這事也不怪你,難得你一份忠心,這樣吧,哀家做主,免了你的罪,也別擱門外跪著,擱裡頭瞧瞧,有什麼能幫忙的沒?能查出是誰下的毒更好。”
何鈺大喜,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平靜道,“多謝太後恩典,罪臣一定將功贖罪,勢必查出誰是兇手,絕不讓傷害皇上的人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