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得益最大的人,自然便是顧晏生了,他是太子,大尚儲君,皇上一死,他上位名正言順。
再加上他素來擅長使毒,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搞不好會栽贓給他。
“你不會被連累吧?”何鈺有些擔心。
“不會,三四年前我還在冷宮,怎麼給他下毒?”顧晏生垂下眼,“怕就怕有人拿這個做文章。”
太巧了,他正好是四年前被何鈺從冷宮裡拉出來,恰好皇上的毒就是這四年間不斷,矛頭似乎直指向他。
“你別騙我了,你怎麼可能脫得了幹系。”何鈺陷入沉思。
到底是誰下的毒?是誰故意要往他倆身上潑髒水?
這個還真不好猜,因為現在人太少了,目標也太少了,只要一個二皇子,除了二皇子,還應該有誰?
“走一步看一步吧。”顧晏生倒退一步,從傘下離開,“父皇情況還未穩定,我先進去盯著,你先回東宮換身衣裳,別著涼了,順便想想對策,看看有沒有補救的法子。”
何鈺點頭,“知道了。”
但他依舊不離開,傘也擱在了一邊,皇上中毒雖然不是他的鍋,但誘發皇上毒發的絕對是他,如果他不在,太後回來後一生氣,治了他的罪該如何?
如果找不到他,遷怒於姐姐,太子,又當如何?
如今外頭下著雨,將他淋成了落湯雞,形象狼狽,也許太後會看在他誠懇悔過的份上,放他一馬。
說起來他與太後還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太後還送來了桃和梨,但她記憶力太差,有點像老年痴呆症,不記事,後來就忘了,沒人提醒,她能忘一輩子,根本記不得何鈺。
何鈺這也算是提醒提醒她吧,叫她記起有這麼個人。
那雨越下越大,水嘩啦啦的砸在身上,衣物完全貼在胸前,雖是深夜,外頭烏黑麻漆,看不清楚,不過何鈺還是攏了攏,將本就寬松的衣袍拉離胸口,不至於暴露了身份。
他來的晚,不知道還有誰沒到,只知道太後還沒來,聽說是出門拜佛,本來要吃齋三天,這才第一天就匆匆跑了回來,目前還沒到宮裡,許是還要一段時間。
本以為除了她旁人都該到了,沒想到姐姐也沒到,遠遠便瞧見姐姐走來,一臉著急,還險些摔了一跤。
何鈺吃了一驚,姐姐看到他也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裡跪著?”
何鈺實話實說,“我與皇上比武,皇上突然毒發吐血,雖不是我的原因,但他是因為用力過猛導致,所以我依舊難逃其咎,姐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