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有沒有這種感覺?”顧晏生慢慢說,“有時候看到朋友去找別的朋友,心裡不好受?”
他的朋友只有何鈺一個,雖然沒點明,但肯定是何鈺無疑。
何鈺出去逛花樓,找別的朋友,跟女孩子調笑,他都會不舒服。
說不上來什麼感受,總之很難受,彷彿魚刺卡在了喉嚨,上不去,下不來。
何鈺一驚,“你也有這種感覺?”
雖然顧晏生朋友很少,但他喜歡看書,一看好半天,誰都不理,何鈺就會有一種,我居然連本書都比不上的感覺?
顧晏生還喜歡養花種地,順便喂喂魚,一天的生活十分充足,沒有一點空閑,何鈺有時候過去,發現他在養花,再過去,他又在喂魚,每次都有事,搞得他不好意思總上門打擾。
顧晏生對待下人也很親近,他自己沒有想法,但是別人有,打掃門窗的宮女會透過窗戶偷看他,澆水施肥的宮女故意將水施的極厚,犯一點點小錯,顧晏生便將人叫過來,耐心的指導,什麼花澆多少水。
何鈺經常來東宮,其實都看在眼裡,奈何顧晏生從小缺愛,在這方面遲鈍的很,除非像紅煙似的,主動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否則他看不出來。
“有時候會羨慕顧兄,有這麼多人喜歡,有時候也會替顧兄惋惜,顧兄一個都不喜歡,大多數時候希望顧兄老老實實待在屋裡看書便是,別到處勾引小姑娘,你又不愛她們,叫人徒增憂傷做甚?”何鈺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酒真的能壯膽,雖然沒喝醉,可有‘喝酒了’這三個字撐腰,明個兒顧晏生要是介意,便拿酒來推卸責任,所以喝酒前和喝酒後有這麼大的區別並非是真的醉了,單純是大家都跟何鈺一樣的心態。
“我還沒說何兄,何兄倒先說起了我。”顧晏生也有話說。
“喝花酒的人是你。”
“勾搭小姑娘的也是你。”
“連男子也不放過的還是你。”
“等等!”何鈺插話,“我什麼時候連男子也不放過了?”
“男風盛行就是從你樓裡開始的,第一個拍賣男子的也是你,你敢說你沒有參與?”顧晏生反問。
“胡說。”何鈺反駁,“這事我不知道。”
何鈺自從被抓進牢裡之後,生意就交給了元寶,“可能是元寶的主意,跟我沒關系。”
“好端端的,元寶怎麼會想到招男·妓?”顧晏生瞥他,“還不是有啟發。”
“那也是啟發咱倆啊,咱倆斷袖的傳聞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都有錯,不能算我一個人頭上。”何鈺有些氣憤。
逛花樓,勾搭姑娘倒也認了,連男人都不放過絕對是誣陷,這個鍋不背。
“何鈺。”顧晏生把玩著酒杯,漫不經心似的,幽幽喊了他一聲,“你說咱倆是不是……”
“絕對不是。”何鈺知道他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