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事事尋求何鈺的幫助,何鈺才會自己想辦法,老爺的教育很成功,何鈺年齡越大越有主見,尤其是最近,宛如突然成長了一般,越發深不可測。
原來元寶還能揣摩他的心思,如今是越發難猜了。
“起來吧。”顧晏生輕描淡寫似的命令。
“少爺沒發話,元寶不敢。”少爺讓他跪,太子又讓他起來,當真為難,雖然太子尊貴,可他的主子依舊還是何鈺,所以他選擇聽何鈺的,況且何鈺與太子是好友,元寶這麼說是想叫太子看少爺的面子上繼續叫他跪著。
他低估了顧晏生對於私人領域的重視,而且最近顧晏生正在跟何鈺生氣,不買他的面子,“我大還是何鈺大?”
他原來都叫何鈺何兄,這麼一改口,元寶便明白了,他倆還沒和好,皇後有孕,在沒有生下來之前,他倆的感情都不會有什麼進步。
雖然只是個小生命,可代表的溝壑大了去了。
元寶能屈能伸,當即站起來,左手擱在右手上,舉過頭頂,行了一禮後離開。
顧晏生這才重新拿了一本書看,現在是中午,太陽從窗外直射過來,將窗前擺放的花盆影子倒映在書本上,往常影子在左邊,今日竟跑去了右邊。
有人動了他的花盆。
顧晏生抬頭看去,果然發現花盆顏色不太一樣,花的位置也挪了挪,何鈺對花草不感興趣,誰動了他的花?
怕是也只有何鈺敢。
顧晏生脫了鞋襪,重新坐回床上,倚在枕頭上看,中午是用來午休的,他從來不歇息,喜歡用這段時間看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古人沒說錯,顧晏生深有體會,他如今看的是一本兵法,年齡到了,再也不能隨心所欲看自己喜歡的遊記,要花些功夫琢磨計謀,興許以後能用上。
他在看書,何鈺便倚在課堂睡覺,也不主動過來找他,晚上更是行蹤全無。
顧晏生有等他的習慣,一更不回來,便等到二更,二更不回來,等到三更,直到何鈺回來為止。
何鈺也沒讓他等多久,三更時回來,還帶來一個木盒,很大的那種。
那木盒擱在桌子上,何鈺自己走來,越走越近,開始還能無視,覺得是去旁邊,可何鈺腳步極穩,一步一步踩上他的拔步床沿,低頭吹滅了他的蠟燭。
“做甚?”燈滅了,他也看不了書,不過屋裡意外的不暗。
何鈺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火光的來源。
“今天是你生辰。”
顧晏生比他小了兩個月,何鈺過完生日不久就是他的生辰,沒人給他過,連皇上和大臣也忘了,不,該說是顧晏生自己不讓過。
如今正是用錢的時候,他過生辰必然又是鋪張浪費,一場大型宴席,皇上嘴上不說,心裡怎麼也會埋怨兩句,所以顧晏生主動選擇不過。
他說不過,眾人便連他幾號生辰都忘了,真的無人問津,連顧晏生自己都沒注意到,原來今天是他生辰。
“沒有長壽面,不過我給你做了蛋糕。”蛋糕蒸的十分不敬業,材料也只用了幾種,雞蛋,白糖,牛奶,麵粉,攪和成稠稠的那種,放在鐵鍋裡蒸。
沒有烤箱,鐵鍋封的密一些,效果也是一樣的,只是沒有烤的好吃,但最終何鈺還是將蛋糕胚做了出來,接下來是雞蛋白不停的攪拌,攪拌成白沫,那個就是奶油。
奶油把蛋糕胚外面裡面都抹一層,他的簡易版蛋糕也就做好了,賣相不好,勝在顧晏生從來沒吃過,第一次,對它很好奇。
“我過生辰,你送蛋糕?”蛋糕對於顧晏生來說還是新鮮詞,他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