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廊下,是何鈺先進的房間,總共就那麼大點的空間,顧晏生肯定會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拿走了衣裳,然後等他一走,第一時間便會確認一下,衣服有沒有在他手裡。
誰知道被顧晏生識破了。
何鈺哈哈大笑,“騙不過顧兄,這回我是真走了。”
計劃失敗,何鈺也不尷尬,厚著臉皮強行圓回來,出了顧晏生的院子,回到周浩然招待他們的庭院,發現已經沒人。
說來也是,顧晏生這個主角都走了,感謝會也持續不了多久,何鈺去了前庭,人果然走的差不多,只剩下寥寥幾個,他爹也在。
丞相淺黑色的眼珠轉動,放下酒杯質問:“去哪了?”
“去跟周姐姐賠禮道歉了。”何鈺順便找了個藉口。
這事鬧這麼大,丞相當然是知道的。
他的態度比較佛性,日出日落、潮起潮歸,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不聞不問,不理不睬便是。
換句話說,就是隨何鈺折騰,不折騰出大事來,都無所謂。
有因必有果,何鈺種下的因,他不管,何鈺結了什麼果,他也不管,無論是善果還是惡果,都由何鈺自己扛,久而久之何鈺就知道了,表面看來有靠山,實際上並沒有。
他如果做了什麼過份的事,馬上就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做人做事也就有了分寸,盡量不與人結怨,實際上也結了不少。
遠的不說,周浩然便是一個。
“你先回去吧,我跟太尉有些話說。”
???
他爹跟太尉還能有話說?
能有什麼話?八成也是狩獵場的事吧。
正好他倆一個代表何鈺,一個代表顧晏生。
顧晏生說暫且忍著,他能忍,怕是太尉也忍不了,差點便絕了他將來把持朝政的機會。
表面看來是對付顧晏生,實際上就是對付他周家,若是不掙紮一下,便將他當成了螞蚱,想捏就捏。
也要叫那人知道知道,周家已不是曾經的周家,沒那麼好欺負。
他不是為顧晏生報仇,是為了他自己。
其實沒什麼報仇不報仇,欺負不欺負,單純只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
何鈺行了一禮,與其他人一起,默默退了出去,原先庭內還有一些伺候的人,突然全都撤了出去,其他人自然明白,人家要說悄悄話,他們也不做電燈泡,紛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