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說的好。”何鈺提醒他,“這頓可不便宜,能有人分賬,我這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這頓飯菜倒是不貴,關鍵是酒和姑娘們,酒是百年的好酒,姑娘們都是一樓一院的頂樑柱,若非價格出的高,恐怕沒一個會來。
像她們這樣的姑娘,出來其實很危險,哪曉得碰見的是什麼人?玩毀了再送回去,礙於達官貴人,塞點錢也沒人敢說什麼。
她們就慘了,下半輩子連口飯都吃不上,靠這行吃飯的,多半紅顏薄命。
周浩然覺得自己待會也要出錢,便無所顧慮,直接叫玫瑰過來,貼身伺候他。
何鈺也不攔,目光在顧晏生身上停留,“皇宮外是什麼?”
顧晏生等了那麼久,終於出了皇宮,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他眼中的皇宮外到底是什麼?
“是權勢之人的天堂,貧苦人家的地獄。”
“還有呢?”
“原來比我苦的比比皆是。”他原本以為他已經夠慘了,原來皇宮外比他慘的隨處可見。
至少他沒有淪落接頭,點頭哈腰,靠別人施捨度日。
他有他娘留給他的財産,他的血,那些人卻什麼都沒有。
“這一趟沒白跑。”
何鈺跟顧晏生說話,一副熟絡的模樣,明顯藕斷絲連,周浩然換了個位子,坐在他倆中間,“什麼開心的事怎麼不與我也說說?”
顧晏生不說話,何鈺扭過頭,“對牛彈琴。”
“你……”周浩然深吸一口氣,“你也太小氣了,說好揭過不談往事恩怨,怎麼又這副怨婦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欠了你多少銀子呢。”
“現在是沒欠,不過待會可就說不定了。”何鈺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咱們喝也喝了,吃也吃了,是該談談錢的事了。”
“孟老哥。”何鈺轉向孟建中,“咱們這頓花了多少?”
孟建中有些遲疑。
方才何鈺與周浩然吵架,他在旁聽著,無意間捕捉到倆人的恩怨。
一個周家,一個何家,明顯勢均力敵的樣子,能與何家勢均力敵的除了太尉家,還能有誰?
再觀周浩然身後那兩人,一個氣度不凡,一個俊俏書生,何鈺管他們叫顧兄,許兄,許兄明擺著就是禦史之子,顧兄那是皇上的姓,觀其年齡,搞不好是哪位皇子。
他這正縮著腦袋,降低存在感呢,生怕被三人找事,畢竟何鈺不怕他們,他怕啊,這身份都明擺著呢,他沒跪也沒打招呼,光這一條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人家不計較倒也罷了,要是計較下來,一個處理不好便是琳璫入獄,孟建中說話有些哆嗦。
“其實也沒多少,用不著分攤,我請客。”孟建中不敢說實話。
這頓確實不便宜,就連他也要稍稍肉疼一下,他家世代經商,有些基礎,單輪金財,太尉與禦史家再努力百年也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