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莊主抓了稟報的人:“說清楚,他們跟四公子無冤無仇的,怎麼會害四公子?”
來人哆哆嗦嗦的道:“是,是,屬下聽說是大爺跟二爺逗弄四公子,給四公子吃了些點心,結果四公子口吐白沫,突,突然就不成了?”
慕莊主大恨:“他死了?”
來人衣襟被抓,嗓子眼裡彷彿被灌了砂礫,聲音粗糲,吃力的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韓王將州府所以的大夫都弄到王府裡去了。”
韓銘小聲在繪之耳邊道:“姐姐別怕。”
繪之搖了搖頭,她不是怕,只是此時聽到訊息,仍舊敬畏命運的無常。
慕莊主的心腹也紛紛趕上來:“莊主暫且息怒,下一步我們怎麼辦,還得商量出一個章程來……”
“哼,韓南天用兵如神,沒想到玩心計也不錯,好一招引蛇出洞!”慕莊主一不留神,把自己比喻成了爬蟲。
心腹們自是不敢取笑,忙道:“如今我們腹背受敵,一個不好,極易覆滅,莊主看夫人那邊是不是先派人去解釋一番?”
李夫人將慕莊主當成錢串子,慕莊主何嘗不是將她跟韓南天當做的跳板?
“解釋?解釋個屁!皇帝都死了!”
當今天下,哪裡還有什麼英主明主?一個個佔地為王的不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好一個莫非王土,他也配?!”
慕莊主氣急敗壞,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話,一下子全都吐露了出來。
這種氣急敗壞,又其實摻雜了許多大勢已去的蕭瑟,要說慕莊主從未考慮過事有不成之後的境況,那也不可能,可當這一天來的這麼早,這麼快,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他自問並未露出什麼苗頭,只能說韓南天不愧能走到他前頭,這一招先發制人確實將他轟的不清啊!
“回慕家莊!”
心腹上來勸阻:“莊主三思,此時回去,恐怕……”韓南天的兵馬就等著咱們自投羅網呢。
慕莊主一聽這話,想到多年在慕家莊積攢的家業,頓時痛心的不行:“正好,我倒要問問他,如此過河拆橋恩將仇報是何道理?他也不怕遭天譴?!”
繪之不小心聽了後頭一句,一下子噗出聲來。
韓銘看她笑了,摟著她的手臂放鬆了下:“姐姐不怕啊?”
繪之道:“嗯,有你呢,早就不怕了。”
一不留神給她的甜言蜜語給甜的暈頭轉向,好長時間韓三爺的腦子都空了,又過了許久才找到話頭:“姐姐,要是有人對我們不利,你只管拿錢砸他!”
繪之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他們現在顧不上我們來,再說咱們倆就算用處不大,可到底也是有用的,我猜慕莊主不會現在就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