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終於聽出他的不耐,連忙應“是”,然後迅速的退下了。
李盛走後不久,繪之一臉蒼白的進來了。
韓銘的一番安排佈置來不及向她炫耀,見了她的樣子立即擔心的喚道:“姐姐!你怎麼了?”
旁邊的一毛二毛也目露擔憂,可繪之像沒看到他們一樣,只是走到韓銘面前踉蹌的跪坐在地,將臉擱在他的腿上。
韓銘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可隨即他感受到大腿上的濕度,緊繃的身體這才略放鬆了些,手一抬,一毛二毛立即小碎步跑了出去,屋裡就只剩下他跟繪之兩個人。
放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韓銘覺得自己的心像泡在一罐子醋水,又酸又軟,動彈不得。
他第一次,沒有喊她姐姐,而是試影象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般給她寬慰。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頭上,穿過她額前有些散碎汗濕的頭發,柔軟白皙的指肚抹走了她的眼淚,而後順著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撫弄著她的後背,像是想將他那些最純粹,最無私的支援跟呵護都叫她感受到。
“韓銘。”繪之閉著眼,喃喃的喊他。
“嗯,我在。我在。”韓銘立即答應,他感受到她的痛苦,卻又不知道這痛苦源於哪裡,若不是她的樣子讓他揪心,分不出心神去,他早就將李盛重新喊回來,叫他去調查了。
繪之要的也只是他的態度,他應了之後,她才繼續開口:“我很難受。”她其實是不擅於表達感情的,再多的洶湧的情感,彙聚到嘴邊,也就只有這四個字。
可只這四個字就足夠韓銘痛到窒息了!
他吃力的分開腿,將她按在自己懷裡,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形成一個懷抱的姿勢,額頭蹭著她的頭發,聲音顫抖的安撫:“我們不難過,不難過了。”
遇山平山,遇海填海,他甘願舍棄生命,只為她一個笑容。
沒有人知道他的愛有多深,他也不需要別人知道,他只自己知道就夠了。
過了很久,他的腿上傳來針刺般的疼痛,才感受到她放鬆下來。
當理智回歸到繪之的腦子裡,剛才那個軟弱無助的靈魂完全的被壓制了下去,她掙脫他的擁抱,抬起頭來,目光已經恢複往日的寧靜:“把你腿壓麻了吧,我給你揉揉。”
韓銘突然有些心疼,她所有的面,他都愛,但是他更心疼剛才的那個繪之,忍不住拉她的手,還是想給她些力量。
繪之臉上的淚痕已經看不出來了。
韓銘不去管身上的痛,只打量她的神色,堅持的問道:“姐姐,李牡丹說了什麼?”
“不過是苛責一頓,想激怒我,我好了。”她眨了下眼睛,雙手幫他放鬆肌肉。
屋裡的呻吟聲漸漸傳了出來,一毛二毛面面相覷。
二毛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說,她該不會是在欺負三爺吧?”
一毛:“你想進去阻止麼?”反正他是不敢。
三爺這人,哪怕三奶奶拿著刀子從他身上片肉呢,他估計也會高高興興的幫她遞刀子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