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使勁夾著她的腰:“姐姐,我喜歡你。”
繪之也沒想到二毛竟然長了一顆鼠膽,見了衡瑞這樣的,就嚇的不敢動彈了。這也是誤會,一毛二毛待在眾人眼前久了,難免會覺得他們倆一樣,其實就是真正的雙胎,也難得性情一模一樣。
衡瑞本來覺得繪之說的對,不過轉念一想,發覺自己竟然有被繞暈的跡象,連忙沖到一毛面前,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對二毛解釋:“你看看我,我也是兩只鼻子一個眼睛……”
二毛被他的話一帶,差點成了鬥雞眼。
繪之:心累,突然間覺得救了這個人是個傻子。
心裡雖然這般想著,但還是叫了二毛給大家準備吃食——他們著實消耗了不少體力!就連韓銘這個長在她背上的家夥,也,哼!
“吃飯,看我幹什麼?把我當成鹹菜下飯麼?”
韓銘臉一紅,不敢看了。
眾人來不及各自分辨,先將夜宵吞嚥下肚,而後才問起衡瑞。
衡瑞呢,很願意像眾人證明自己不是妖怪,簡直毫無保留的就把自己的底細給抖露了出來。
“我家在距離這裡很遠很遠的地方,”他的聲音不似本地音那麼柔和滑膩,反而有點顯得生硬,就像一個孩子初初學說話那般,不流暢,彷彿每一句話都要在心裡先過一遍才能出口,“我帶了書、種子,還有許多我們那裡的東西過來……”
一毛二毛還是好奇李牡丹為何會將他關起來,他們很想打斷他的話去問,可在看到繪之專注的眼神之後,又都老實了,安分的做了個聽眾。
“……走了很遠的路,見識了許多風景,也,見識了很多災難,我看到一處人受難,就想解救他們,只是我同自己的僕人走丟了,我又沒有其他本事,只好想著求一求那個做官最大的人……”
繪之在覺得這個人天真純粹之餘,又有點心涼。
韓王確實是此地權勢最大的人物,但他並非完全沒有掣肘。
大人物要考量的事更多,繪之幾乎想到他不會答應衡瑞的要求。
果然衡瑞自己也說了:“我獻出了自己的書,結果他們說是咒語,我又獻出了種子,只是種子需要時間,這都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他們種的如何……哎,是我沒用,若不是主不允許他的孩子自殺,我幾乎無顏活在這個世上。”
他本來容貌就極其的使人産生好感,現在這種純粹又天真的口吻,真的是很能打動人,只見一毛二毛的眼中都對他有了同情,而繪之看向他的眼神,卻又好像透過他在看別人。
繪之確實也想到了郭摯。
郭摯也是一個誠摯的人,他不願意連累小田莊,不願意死後被人發現她救過他,於是他硬生生的撐了好幾日不曾吃東西,他是餓死了自己。
韓銘看見繪之的目光,心中突然一動,原本內斂的情緒一下子外放了起來,對衡瑞道:“你剛才吃的不少啊。”
衡瑞倒是沒有不好意思,愧疚的低下頭:“我能管住自己的心,可我管不住自己的胃啊。”
一毛二毛也都驚住了:原來不捨得死還有這種說法!
兩毛頓時對這位衡瑞先生充滿了欽佩之情。
衡瑞欣然收下他們的贊嘆,抬了抬下巴重整旗鼓道:“不過,我推測他們種的東西應該小有所成了,因為他們想叫我在韓王的宴席上出來,對外人說李夫人不凡,是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