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搶白:“你怎麼不著急了,成宿成宿的不睡覺不叫著急,那還有什麼叫著急?”
繪之忍不住看了石榴一眼。
石榴:“你看我幹啥啊,看他啊。”
繪之:“雖然要孩子是個正經事,但也要剋制些吧。”
石榴跺腳:“你想啥呢?!”
陳力倒是笑了,三個人之間也有了些輕松的氣氛。
陳力道:“我這幾日睡不好不是為了別的,是心裡有個主意,又拿不準,便獨自琢磨……”
兩個女人都目光如炬的盯著他,他只好繼續:“前幾日吃喜酒的時候,其實那些人本與我不熟,也不是特意提起孩子,我們那一桌有個人說起了慕家莊一個寡婦,她相公是慕家莊徵丁徵走之後不幸死了,她肚子裡頭的孩子現如今七個月大,前頭還有好幾個孩子沒成人,這寡婦就像把這個孃胎裡頭的送出來……”
他這麼一說,繪之先松一口氣,再看向石榴,見石榴的目光也有些愣怔,就知道這兩人真的是因為溝通不暢所以鬧得別扭,此時就特意給陳力臺階下,問他:“那你是怎麼想的?”
陳力低頭:“現在不是前幾年養活自己都麻煩,好歹這眼看著天下太平,我也有能力養家餬口了。我就想,若是養了這個孩子,說不定能帶帶下頭的弟弟妹妹出來……”
他一說出這話,石榴的眼淚一下子湧出眼眶,連忙低下頭用手擦。
繪之問陳力:“那寡婦死了男人怎麼樣?”
陳力以為她是害怕孩子的父母不出息孩子也不是好苗子,連忙解釋道:“聽說很能耐的一個人,學什麼通什麼,也就是亂世,這才只能勉強餬口,不過他家幾個孩子都教的極其板正,不像那些沒人管教放養的。”
繪之不免深吸一口氣,她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想,說不定這個人根本沒死,不過是慕家莊要做的事見不得人,所以才明面上說人死了。
“那他是怎麼死的?屍首呢?”
“說是開山石的時候同另外好些人一起被石頭埋山谷地下了……”
“也就是說並沒有屍首麼?”
陳力鬧不清繪之為何執著這個,不過仍舊點了點頭。
繪之正要說話,二毛過來了:“姑娘,三爺洗好了,找姑娘呢。”
“啊?”陳力叫一聲:“三爺肯開口了?”
二毛:“沒啊。”
繪之不理會這倆二貨,轉頭輕輕拍了拍石榴的肩膀:“你跟他好好商量,有什麼話記得一定說出來,時光珍貴,猜來猜去的太浪費了,而且我覺得陳力說的很有道理,我們現在不說收養一個兩個的孩子,就是收養上十個八個的,也不成問題——,或許我應該找族長說說,他肯定樂意。”
“嗯,族長不是個拘泥小節的人,收養的孩子正好姓範,你說到時候我跟韓銘也收養一個怎麼樣?”
她竟是認真的思忖起來:“是養個姑娘還是養個小子呢?我倒是喜歡姑娘多些。”
石榴:“……,你真的是來安慰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