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著“如此也好,只是辛苦二位了”的話,他回了屋裡。
得,回屋才想起範成來。
範成有點委屈,沙啞著嗓子開口:“叫你好幾聲。”
陳力沒心沒肺:“啊?沒聽到啊,你聲音不大呢。”抬手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範成一股腦喝完,又把杯子送回來,陳力便再倒水,一連喝了兩壺範成才算緩過勁來。
他抬手抹一把嘴唇,發狠:“老子以後一定要做人上人!”
陳力的瞌睡蟲早就被嚇跑了,聽見範成沒頭沒腦的話,來了興致,坐在桌旁託著腮幫子翹著二郎腿奚落他:“你不是回家成親去了,這麼大的陣勢?”這模樣不像成親,倒像是去了一層皮。
範成仰面躺倒,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唉!”
“陳哥哥,你不知道,兄弟真沒臉說啊!”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個,陳力簡直好奇死了好麼?!對範成成親一事的好奇心,頓時壓過給繪之通風報信的心思。
繪之半夜警醒了。
自從散兵鬧了幾次亂子,她夜裡睡覺也多了幾分警惕。這一夜突然聽到外頭兩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一個說:“我來守著,你去吧。”
另一個道:“好,天熱,夜裡倒是比白天涼快。”
繪之輕手輕腳的坐了起來。
她站在窗邊往外看,沒有看見院子外頭有人,那麼那說話的人要麼是正好在她家門前說兩句話,要麼就在院門那裡。
她緩緩的吸一口氣又吐出,而後屏住呼吸,沉下心來,果然聽到院門外有動靜。
再結合剛才兩個人說的話,顯然重點是“守著”,並沒有做什麼其他事的意思,她想了想,便重新躺了回去,靜靜等待天亮。
來人沒有更多動作,暫時看不出敵意,聽那口氣,也不像是想尋仇的樣子,她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不像是慕垣的作風,如果是慕垣,告訴她一聲又能怎麼地?
除了慕垣,那就只有韓銘了。
或者是韓銘得知她要走,不樂意了,才使人攔住她?
畢竟陳力才叫人送了信去,要是今日韓銘打發人來攔她,倒也說的過去。
繪之沒料到自己竟然真的猜了個正著,但是她越想越覺得怪異。從前陳力還喜歡時不時的說幾句跟韓銘有關的話,有時候是真的說漏嘴,有時候是故意旁敲側擊想讓她聽到,這些她都能感覺出來,唯獨之前一次陳力去了麟縣,再回來,情緒就很不對。
因為她當時心緒也不好,就沒大注意他,但現在回想起來,陳力真的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