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憋屈也影響到她對繪之的觀感,有時候她覺得繪之強勢點,有自己的主意很好,但當繪之能直接做了韓銘的主,且韓銘更是無條件的支援繪之的時候,江氏便油然的生出一種更大的憋屈,那窩火的感覺更是上升到了眾叛親離的高度。
譬如現下。
繪之站在廳裡:“我不去麟縣。”索縣跟景縣距離不近,但好歹坐車大半日的也能到,可要是去了麟縣,那麼她就是想回來,自己在路上走個十天半個月的都不一定能成,再者若是繞迷了路,被拐被賣都是很有可能的。
韓銘:“我不去麟縣。”他知道江氏大概會不高興,而江氏又將決定他跟繪之的未來,因此這種時候並不偷看繪之,而是強調:“就是姐姐去麟縣,我也不去。”他做出這種肯定的宣告,並不是真的繪之去麟縣,他不去,而是他知道繪之是為他而來,是會跟他在一起的。
相比剛才對待李牡丹那種惡意的怒火,江氏現在的怒火更高炙,但並不使兩個年輕人覺得恐懼。
“好啊,你不去麟縣,那就讓繪之跟我一同去,你自己在這裡好了。”韓銘的小把戲繪之能看懂,江氏更是能看懂。
韓銘低頭眼珠一轉:“你們都走了,我就死了。”
江氏一聽就從椅子上跳起來,上前給了韓銘好幾下子:“呸呸呸,你個挨千刀的兔崽子,有這麼說自己的嗎?娘是為了誰?啊,你說?!”揪著韓銘的耳朵大聲吼。
韓銘趁江氏不注意,偷偷看了繪之一眼,繪之早忍不住,不敢直視,所以歪了頭看著牆。
江氏又責備韓銘,將他生病以來自己的辛苦照料都哭訴了一遍。
繪之待她說完,才道:“夫人可以帶韓銘走,但我不會離開此處,我養父養母沒有兒子,離開索縣非我所願,若是夫人執意要讓我走,除非帶了我的屍體。”她也不是沒有底線的。
江氏氣的上前要教訓她,韓銘連忙撲到江氏身上,他雖然依舊瘦弱,可貿然一撲,倒是撲了個正著,直接將江氏撲到了椅子裡頭。
這一場雞飛狗跳很快被丫頭的稟報打斷:“夫人,蘇老爺跟蘇太太過來了。”
江氏咬牙切齒:“你們倆給我滾回去!”
韓銘連忙拉著繪之匆匆往外走,兩個人走了角門,正好跟蘇行言夫婦倆錯開。
到了他們自己的院子,打發了石榴出去,繪之才對韓銘道:“夫人是你的娘親,你以後不要為了我去忤逆她,被人知道,會說你不孝。”
韓銘立即道:“那姐姐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