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
詩句一落,眾人紛紛贊道,邵紫菀也欣賞的直點頭。
身為尚書之女,曾萍兒又是自小就把她當“太子妃”在培養,邵紫菀的水平當然不差,自是聽得出詩句的好壞。
一陣贊嘆過後,擊鼓傳花繼續進行,陸陸續續有人中了花,有的吟了首好詩,也有的磕磕絆絆的勉強
湊了一首。
再一次鼓聲停,這一回花不偏不倚落到了邵紫兮手中。
見狀,邵紫菀暗自冷笑了聲。
雖說同為邵家女,可只有她知道邵紫兮除了吃,什麼都不會,什麼知書達禮,不過是外頭的傳言了。
母親雖說從小就“偏疼”邵紫兮,可也只是表面罷了,她不愛讀書,母親便不通著她讀,她喜靜,成日躲在她的挽紗院裡,母親也不管她;不愛繡花、不愛學管家,就愛搗鼓一些吃食,母親統統依著她。
也因為這樣的“疼寵”,想必邵瑩兮別說那些女孩家該會的事了,就是大字都識不了幾個,又怎可能會吟詩?
思及此,她心情好了起來,等著看笑話。
她那神情落在邵紫兮眼中,邵紫兮嘴角微微挑起,在她前面作詩的女子是太師之女,文采十分了得,後面就輪到她。即便她作出了詩,若是水平一般,也足夠讓旁人笑話一陣子,更何況有太師之女珠玉在前,這邵紫菀可直是逮了機會就找她麻煩啊!
不過,她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出醜?
她是不願去學堂看邵紫菀兩姊妹的臉色,寧願躲在自己的院子自修,可不代表她毫無墨水,好歹她也是穿來的,又記得許多這朝代沒有的詩詞,要是幾句詩詞就能難倒她。那她也太遜了吧。
邵紫菀見她遲遲不起身,忍不住笑出聲,“姊姊這是害羞?不過是首詩罷了,就是作得不好,在場的夫入、小姐,也不會笑話你的,”
這話看似在替她說話,卻是擺明瞭瞧不上她,讓一幹貴女掩嘴低笑。
邵紫兮卻是不惱,那雙漂亮的杏眸眨了眨,有些為難的說:“讓太子妃見笑了,紫兮並非是害臊,只是在想,哪首詩比較應景,正有些難以扶擇……”
難以抉擇?邵紫菀聽了險些笑出聲。
“這有何難,姊姊將所作的詩一一念出來,讓在場的賓客一同挑選出最出挑的一首不就得了?”
見過蠢的還沒見過作死的,邵紫兮自己作死,她怎麼會攔?自然得幫她一把,誰叫她是她的“姊姊”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邵紫兮彎起菱唇,輕聲的吟出詩句——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裡春。
“花間小坐夕陽遲,香雪千枝與萬枝。自入春來無好句,村藜到此忽成詩。
“日暖香繁已盛開,開時曾繞百千回。春風豈是多情思,相伴花前去又來。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