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知道在這幾天的排練過程中,你一直有在看我,還有看<浮世韶華>的劇本。我不知道是我的哪一方面吸引了你的注意,但是我知道,你就是那個能代替我演繹出薛嬰這個角色的不二人選。”
“我……”蔣牧謠聽到陸悠然親口跟她說,知道她一直在看她,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我只是覺得,你能把一個劇本裡的人演成切實存在的生命個體,自然又不造作,很喜歡,所以一直盯著你看。”
陸悠然笑了笑,道:“感謝欣賞,所以,我的這個請求,你答應嗎?”
“我想……”
“啪、啪、啪。”一陣掌聲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蔣牧謠看過去,見到從門後面出來的謝林萱,“大家快來看啊,有人明明吃不消擔當主秀的重任,偏偏就要去打擂。打下擂來拿到角色趕走原來的主秀才過了沒幾天,這就要別人來代替自己完成做不到的事情啦,還有沒有臉了,嗯?”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簡單來說,就是陸悠然現在這個角色演不下去,在這裡求別人收拾她的爛攤子,僅此而已。”謝林萱視線從不斷聚攏過來的女生地方落在陸悠然身上,繼續道,“你以為迎新大秀是過家家,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到底有沒有把學生會放在眼裡,還是說,學生會就是你最大的暗箱作業系統?我可是聽學生會的督導說了,原本大秀試鏡選角沒有破壞規矩的例子,要不是今年學生會主席出面,這裡怎麼可能還會有你陸悠然的位置。”
“不過你可真是厲害啊,踹了副主席,這轉眼就跟主席搭上了?”
蔣牧謠聽著,眉緊緊皺了起來,正要開口,卻聽周曉曉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道:“是我同意的陸悠然進來直接挑戰,也是我批準的允她中途退出。怎麼,你覺得她沒有這個實力,還是你覺得,你的實力也有一天能讓我或者學會生的其他任何一個人直接保你當主秀?”
“我沒這個意思,只是看不慣有人在學生會面前還如此任性不知所謂,”謝林萱有些怕周曉曉,但又實在不甘心就此作罷,一扭頭將矛頭對準了另一邊的蔣牧謠,“據我所知,這人之前從未參加過什麼活動,更別提這種大型的活動。歐洲風是一種新風格産物,她這個‘新人’也許能適應。但像<浮世韶華>這樣的劇本,怕是駕馭不了吧?”
“之前<貝德維爾的守護>走秀的時候我也看了,在鏡頭之下,她仍還存在許多走位方面的基本問題。這樣的話,能肩負起兩部不同風格的劇嗎?”
“我們注重鏡頭感,的確為了最終角逐澤城市裡紅章中學的榮譽稱號,但我們更偏好現場的流暢感。迎新大秀不只是要與別的學校爭一個虛榮高低,更重要的,它還是屬於我們二中每年一度的狂歡盛宴。鏡頭與現場,我們都要。”陳天放的聲音貫穿整個寂靜的教室,“所以你謝林萱,不夠資格。”
“不管是曾經的陸悠然,還是現在的蔣牧謠,你都難以望其項背。收起你的自負,你的人脈與勢力在我這裡,行不通。”
陳天放從自動分開一條路的人堆裡將蔣牧謠牽回了教室,只留原地的一撥人和幾個不愛管閑事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周曉曉太陽xue微跳,在心裡嘆了口氣,又朝把她的話全都說走了的陳天放投去一眼,隨後冷著臉對仍還圍堵在門口的一幹人道:“從下星期開始,兩個風格的秀場正式分開排練,各自安排好進度。<修道士吉伯特>和<貝德維爾的守護>兩個劇本由元陳監看指導,另外兩個劇本的進度,則由我全權負責。”
“五分鐘的時間,調整心態,準備主副秀正式同臺走場。”
等人退散以後,周曉曉對著仍在門外抱胸而站的陸悠然軟了聲音,道:“既然身體不好,就早點去醫院接受治療,別再硬撐。還有,咱們學生會裡的男生個個都是情種,宋副也不例外。”
陸悠然那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她的淡然的雙眸一怔,連帶著身形都僵硬了幾分。周曉曉看到她的反應,嘴角勾起一道極小的弧度,然後滿意地離開了。
這邊蔣牧謠像是如坐針氈地坐在陳天放身邊,一面用力甩掉了某人的手,一面壓低了聲音與他道:“你不說話會死還是咋滴,你就不能讓我自己反駁她嗎?搞得我特別弱小一樣。”
“那些話原本不該是我說,”陳天放眸光微閃,“但是你也知道,女孩子威嚴多了就不討人喜歡了,我既然身為學生會主席,又怎麼能讓周曉曉每天都唱黑臉。”
“嘖嘖嘖,這話天哥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後面一道跟來的元陳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對蔣牧謠說,“我跟你講,他平常壓榨周曉曉壓得可狠了,什麼事情都讓人周曉曉做,我在一旁看得都心疼。”
陳天放抬了眼,慢悠悠地道:“我有嗎?”
“呃……也就,就,就那麼一兩次而已。”元陳在陳天放的眼神威亞下慢慢將屁股從桌子上挪了下來,而後飛也似的往反方向接上週曉曉,跟在周曉曉身後忙活去了。
蔣牧謠起身離開,“我去準備劇本。”
陳天放眼中浮起一層淡淡笑意,等她走遠了,摸了摸剛在口袋裡翻了個身的貓,低聲道:“得了小貓,現在你可有機會跟我一起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