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牙齒縫隙裡咯咯作響。
端木雲海過去要解綁住蘇北痕的繩子, 蕭慕雪道:“我來。”
麻繩深深地勒進肉裡,混著汗水血水早就跟傷口連在一起。蕭慕雪再小心,還是扯開了幾道血口, 蘇北痕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端木雲海給蘇北痕披上衣服,扶著他。
沒有繩索的力量支撐,蕭慕雪才發現蘇北痕的身體在不住地發顫。
“這份恩情,蕭慕雪一輩子記得住。”
蘇北痕點頭。
“等你養好了,我們就回去。”
“死心了?”
蕭慕雪悽涼地笑道:“死心了。莫說紅柳郊的事情,便是今日我已自賤哀求,他還能對你下這樣的重手,我蕭慕雪便再不會回看他一星半點。”
蘇北痕展顏:“那好,若你能想通,今日一切都是值得的。”
聽他這樣說,蕭慕雪的眼淚簌簌而下:“阿落那個丫頭要是知道因著我累你受這些苦,怕要把我拔毛燉煮了。”
蘇北痕聽她這個比喻不禁笑了笑:“你當自己八哥呢。先別說了,我得回去……歇歇。說實話,還……真是疼呢。”
蕭慕雪忙道:“一起走,我也不回候府了。”
蘇北痕搖頭:“你哥哥來了,估計這會兒剛到,你先去城北迎他吧。”
“我哥哥?”蕭慕雪摸不著頭腦。
“我跟他說了你在這裡。”
蘇北痕又道:“前幾天,我就自作主張,飛鴿傳書告訴他你在這裡。”
蕭慕雪道:“我又不怪你。哥哥來了挺好,顯得我蕭慕雪還是有孃家人的不是。”
端木雲海插了話:“你們說完了嗎?”
蕭慕雪看這小家夥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說完了,勞煩這位小兄弟先幫忙照顧我的朋友。”
端木雲海似乎對蕭慕雪沒有好印象,理都不理,顧自扶著蘇北痕向前走。
蕭慕雪替他們叫了馬車,自己要了一匹快馬,去城北迎蕭慕罄。
端木雲海特意叫馬車馬車行的慢些。
蘇北痕半靠著身子在閉目養神,精神萎靡,滿臉滿頭的汗。
端木雲海給他拿了塊汗巾擦拭。
蘇北痕擋了回去道:“現在別碰我。”
“北痕叔叔你挺厲害的。”
蘇北痕睜開眼睛:“是不是很佩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