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偏頭去看身邊受罰的蘇北痕,發現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個人身材消瘦,鞭子末梢擦過肋骨的地方都已經帶出了血水。蔣義的身形壯實了很多,鞭子打過的地方,還只是紅腫未裂,但是不知道接著打下去,會怎麼樣。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人,卻硬撐著半聲不吭。
連陳虎也覺得,他打下去的究竟是不是個活人。
那個人脖頸低垂著,不抬頭,看不到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綁得太緊了,他的身子定在木樁上動也不動。
其他的勞工們,看到這番情景,心裡都被蘇北痕的傲骨折服了。蔣義,朱貴春,鐵板哪個不是平日對他們這群苦工多加欺負的。卻想不到是個被他們平時看不起的蘇北痕為他們出了口惡氣。
蕭慕雪定睛凝目地看著這一切。
再是什麼樣的人,被打幾百鞭,皮肉也是受不了。
鞭落之下,蔣義也開始鞭鞭見血,疼痛難以忍受,他開始出聲哀嚎。
蘇北痕抬起頭,嘲笑地看著玄歌道:“侯爺,你選的忠僕實在是太不頂用了。”
玄歌臉色發綠,指著蔣義喊道:“不許叫,給我忍著。”
蔣義抿嘴忍住呼之欲出得一聲慘叫。
然而又是一鞭打來,蔣義終究是忍不住。
蘇北痕笑出了聲音。
玄歌覺得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諷刺。
☆、把你哥哥叫來了
不等行鞭結束, 玄歌就惱怒離開。臨走前, 玄歌憤恨地瞪向蕭慕雪。
蕭慕雪也笑了笑:“侯爺這就怒了呢。對哦, 候府上的高官,窩囊至極, 比不上我的一個隨從。丟臉, 丟臉。”
玄歌惱羞道:“想不到你是這種貨色, 本候早就看出來,你跟這個下賤之人有所勾染。今日看來, 果然不錯。”
蕭慕雪傲然倨立:“我是什麼貨色也比侯爺在紅柳郊養得七八隻雞要高貴。”
玄歌笑之以鼻:“蕭慕雪, 蘇北痕, 得罪本候的下場不會好過。”
蕭慕雪回言:“辜負蕭慕雪的人也當如此。”
玄歌一日之內連連碰壁, 覺得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得盯在他身上嘲笑他。
玄歌怨怒地對著其他人下令:“今日不開工了,全部人都給我滾!”
陳虎行完鞭, 蔣義這個大男人已經滿臉淚痕, 尿濕了褲子。
一輩子的臉都在這天丟完了。
陳虎替蔣義解下繩子,卻不管蘇北痕。蔣義剛緩了口氣, 就看來了一個小廝通報:“陳大人,蔣大人,侯爺命你們速去面見。”
蕭慕雪對蔣義道:“蔣大人恭喜,興許侯爺覺得大人方才表演得精彩, 要多加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