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一旁的隨行官員還想再說,知府揮袖,不耐道,“一個重傷之人,也沒膽?!”
“你可知山火為何發生?”
“回大人,在下與好友此番下江南遊歷,連著兩天,俱在道上發現被襲殺的東廠番子,草民覺得有異,今日,湊巧遇見一氣息尚存者,正要交談時被賊人盯上,一路追殺,最後竟至放火燒山。”
知府正要再說,忽然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
眯眼看去,為首者臉上透著淺淺黑灰,卻是一身緹衣,頭戴烏紗。
來人勒住韁繩,馬兒嘶鳴,馬口噴出白氣。
下一瞬,卻見騎士身後忽跳下一人。
一襲儒衫,衣擺隱有血跡。
看見路旁的林熙,眼神驟然發亮,“林兄,太好了!你還活著!”
林熙翻翻白眼,“你林兄我命大,自然活得好好的。”
這廂故友大難不死,甚是歡喜。
另一邊,兩隊人馬雖不動手,也沒笑影。
“在下錦衣衛千戶沈越,敢問閣下何人?”沈越性情高傲,卻不會失去禮數。
沈越先打招呼,淮安知府即便對著錦衣衛有些心頭發憷,也笑對,“淮安知府葛雲。”
氣氛見好,沈越下馬,吩咐校尉,拖出六七具屍首。
身邊校尉得到眼神,遞上幾張路引。
“葛大人請看,此為淮安府衙開具的路引,出身淮安,俱為治下良民。”
又從袖中取出幾塊腰牌,亮道,“可我等搜查其身,卻得到了大同、固原,甚至廣東邊軍腰牌。”
淮安知府定睛一看,忽然老臉一紅。
除了表明身份絕對清白,路引上甚至寫明其是六旬老者。
哪來的六旬老者!
知府羞惱,不知在生誰的氣。
“人證物證在此。”又看了看一旁的林熙、肖揚,沈越拱手道,“沿途亦有東廠番子遺體,還望知府妥善安置,沈某告辭。”
知府亦拱手,“千戶慢走,本官定安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