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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女艾迅速飛離了那片丘陵,就在她向後離去有一百多米的距離時,就看見,以寒澆為中心,一柱沖天的能量摧毀了周遭的萬事萬物,就連山丘本身也被削成平地,這柱能量沖上雲霄,發著暗紅暗紅的顏色,巨大的聲響彷彿有幾千道閃電同時劈向地面一般。這股能量瞬間以寒澆為中心擴散下去,如果不是女艾動作迅速而嫻熟,這股能量擴張到幾百米範圍的地方,幾乎就追上了女艾的身姿,她身後的仙衣衣角就已經接觸到那股發著暗紅暗紅眼色的能量柱而焚燒殆盡。女艾強睜著眼睛看著寒澆,這個惡魔該有多麼恐怖,這麼強大的能量無論如何誰也承受不起,這怎麼可能是一個人類身上攜帶的力量,女艾的眼球裡映著這通天的能量柱,在能量柱邊緣,接觸到它的所有東西,無論是樹木的枝幹,還是地上的泥土,甚至山體的石塊都在這能量柱面前燃燒著,也發著暗紅暗紅的火焰光芒。

呆在這如此巨大核心處的寒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瘋狂的燃燒,每一根汗毛,每一個細胞都耗盡自己的肌體也要冒著熊熊的火焰。就在這股能量柱內,寒澆又再次聽聞到腦海中的殺人慾望的聲音,那股聲音彷彿藉助著這強大的能量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活躍,甚至一度想要撕破那層隔膜,侵入寒澆的體內。寒澆也是久經沙場,什麼樣的痛苦沒有忍耐過,什麼樣的絕境沒有遇到過,他還是憑藉著自己的意志掌控著自己的大腦,他也沒想到解除封印自己會如此興奮,也如此難受。

就在寒澆同時解除兩雙手的封印後,他原本那把被女艾奪取的千斤大刀,現在被女艾逃跑時遺棄在自己的能量柱的範圍內。寒澆嘗試去召喚它,想憑藉著能量之手從遠處把它拔過來。但是,由於長久的處在寒澆的能量柱內,他那把千斤斬也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原先巨大的表面被內部紫紅色的火焰焚燒殆盡,一把極為纖細,足足有兩米之長的惡魔之劍冒著黑色的光線從原來千斤斬的手柄裡抽了出來,飛到了寒澆的手中。寒澆一握住這把劍,就覺得自己的心聲彷彿能與劍的心聲連線起來,劍能夠聽見寒澆的渴望與所想。寒澆對於這新生的劍是愛不釋手,拿在手中狂喜不已。

然而,就在寒澆爆發巨大能量之前,南山佛就已經預感到,並透過騰雲駕霧的形式帶著少康飛離了寒澆的身邊。之後,少康就親眼看見,那一柱如閃電般的能量直刺雲霄,然後迅速在巨大爆炸聲響的襯託下擴張,所到之處無不消融殆盡,巨大的暗紅光線讓人的內心極端恐懼,從能量柱襲來的熱浪也讓人炙燙難耐。少康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他會聽到寒澆這個名字就會感到恐懼無比,讓人覺得窒息,原來是隱藏在寒澆身體之下的惡魔的力量震懾到他的內心了。

南山佛看著遠處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惡魔力量,知道這股力量是有色界承受不起的。由於寒澆能量的爆發,有色界會開始向獄界傾斜,如果再放縱寒澆繼續開啟他自身的封印的話,他那個體內惡魔的氣息可能就會成為真正惡魔本體的出口,到時候只能自己親自動手,再把那個屬於自己的惡魔封印到自己體內。可是,南山佛看著這一切,也覺得奇怪,作為佛來說第一次遇見他無法理解的東西,這個惡魔是怎麼跑出來的?為什麼偏偏又是自己體內的那隻惡魔?

就在寒澆持續釋放了半個多小時的能量之後,那股暗紅暗紅的能量柱才開始慢慢消退下去,露出存在於這最中心的寒澆。剛才擋在眼前的山丘已經不見了,帶著山丘上的綠樹與動物,完完全全從這個世界消失,剩下的就是一片還冒著紫紅色火焰的焦土。而站在這片火焰之中的寒澆,手中拿著惡魔之劍,兩眼已經發著紅通通的光亮,已經看不見眼珠,顯然自身也已經有一半陷入魔道了。若是再這樣打鬥下去,慢慢失去意識的寒澆很有可能再次解開身上其他部位的封印。估計只要身上再有一處封印被解除的話,寒澆體內的惡魔就能佔據他本人而得到重生。所以必須在寒澆還有一半清醒的狀態下了結他的性命,這句話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是比登天還難。

獲得惡魔之劍以及解除雙手封印的寒澆行進的動作已經完全看不清了,就連南山佛的眼睛也捕捉不到寒澆的行蹤。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寒澆的行蹤過於迅速,以至於有色界本身就難以承受,處在寒澆行進的路線之上,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見空間的扭曲,藉由此,女艾還能繼續和寒澆戰鬥。

寒澆右腿一個上鈎女艾就被擊中,騰飛起幾千米的高空,沖出低層雲,又沖破中層雲,最後還撞上高層雲,甚至一定程度達到了地球的外界,能夠懸停在高空。然而女艾可不想躲在這高空上放任寒澆在地下胡作非為。就在她猛地一個急速回落到地球時,她也開了仙境。

女艾的仙境南山佛是曾經就見識過的,並且在之後整個四千年的世界攜帶者世界中,沒有人的仙境再超過女艾的仙境了。女艾——那就是世界攜帶者世界裡遠古時期最強世界攜帶者的名號,能被叫作女艾的人,那都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高手。

女艾開仙境的同時,她也抽出了身體的仙谷之劍——女艾劍這是南山佛親自命的名),睜開了一雙仙眼,幾乎同樣一道刺目的白色能量光柱就從天空中垂直射了下來,正好擊中寒澆的惡魔之體,寒澆被這道仙能之柱壓制著,行動速度還是反應速度都有明顯程度的削弱。可是即使如此,寒澆的行動還是不被女艾的仙眼抓得住,女艾還是得依靠有色界空間的扭曲來判斷寒澆的行動和預測他可能的出招方式。就在這種近乎盲戰的情況下,寒澆一躍而起,在女艾的仙柱內沖了上去,惡魔之劍擦過女艾的耳朵,憑著預測和修正,女艾順利躲過寒澆的進攻,並且把所有的仙柱的能量集中到手中的女艾之劍上,一劍把惡魔從空中直接定在了地上,並且在女艾之劍射中寒澆的身體時,她又發動了仙境之下的世界攜帶能力:

“無上量法”無上量法也是世界攜帶者世界裡最為厲害的世界攜帶能力)

寒澆被狠狠釘在無上量法的伏魔陣法上,藉由女艾劍釋放出的巨大仙柱能量,和伏魔陣法那海量的收納能力,把一隻腳踩入魔道的寒澆給封印在了無上量法之中。行動之快,過程之短,即使寒澆還有萬般能耐也來不及釋放出來。原本整個戰鬥最後是以女艾的仙境戰勝寒澆的惡魔之體而告終,可是那被封印在伏魔陣上的寒澆也是強大到超出女艾的想象。就在寒澆的身體快要全部被無上量法附魔陣法封印完畢時,寒澆竟然活生生地掙脫了插在他身上的女艾之劍,從而逃過一劫。

就在寒澆終於逃脫無上量法的封印之後,他手握著女艾身體內的女艾之劍,企圖將它折斷。仙劍本自仙體而出,若是仙劍被折斷,那麼仙體也就會隨之奔潰,消散殆盡,在這個過程中原來的世界攜帶者就會暴斃而亡,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墮入魔道,成為第二個寒澆那樣的惡魔之體。

站在一旁的南山佛看見這種情況,終於決定從中插手其事,阻止寒澆對女艾仙劍的破壞。南山佛站在遠處的山頂之上,口中不斷念誦著什麼佛經,之後,一個巨大金燦燦的卍字向寒澆的惡魔之體壓過去,而受到這卍字壓迫的寒澆沒有機會去破壞女艾之劍,所以女艾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飛速從天上一個俯沖奪回自己的仙劍。而同時,寒澆揮舞著惡魔之劍兩米多長的黑色光線,既然把南山佛吐出的卍字斬成兩半,毫不畏懼。

解除了自身的危機後,估計已經失去了意識的寒澆雙目由血光現在變成黑光,緊緊盯著空中的女艾。女艾無奈,剛一陣釋放的能量超出自身恢複能力太多,以至於無上量法暫時不能再次發動。由於這個世界攜帶能力會消耗海量的能量,所以使用起來間期很長,女艾很後悔剛才沒有直接把無上量法的本體釋放出來,而只是借一個陣法來封印寒澆,她還是沒能準確預料到寒澆的強大,女艾以為憑藉著自己的仙劍和無上量法的伏魔陣,就已經足夠把眼前的惡魔封印,結果卻差一點丟了自己的性命,並且讓局勢更加擴大了。

寒澆沒了意識,自然對於解除封印這種想法也都沒有了,惡魔雖然很想現在就解除封印,甚至解除全身所有的封印,可是他卻已經把寒澆本人殺死了,殺死寒澆後的惡魔同時也失去了寒澆本身的調控意識,現在的寒澆就是一個純粹的被惡魔附體的行屍走肉,一旦他受到外界的觸動而本能的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封印的話,那麼惡魔就有可能複活,這對於附著在寒澆身上的惡魔來說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失去意識後的寒澆沒有了進攻的動機也就站在那原地不動,呆呆地像一頭被圈養的雄獅。因為寒澆失去意識,這也給女艾足夠的時間回複無上量法的世界攜帶能力。半個小時過去了,眼看著這場戰鬥還是要以女艾的封印之術畫上句號,可是就在這時,沒想到早已失去意識的寒澆既然在腦海裡閃過一線波動,可能是惡魔在作怪吧,他也知道若是就這樣下去自己被封印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惡魔企圖幫助寒澆恢複意識,他消減了自身的力量,來提供寒澆恢複意識的空間。

可是,寒澆的大腦早就被惡魔的能量破壞的不忍目視,哪還能讓寒澆的意識複活,雖然惡魔無法讓寒澆的意識達到清醒的程度,但是讓他感受到現實的存在還是可以的。寒澆在已經死亡之後又被強行複活,去感受他身體上的每一處疼痛,精神上的每一段折磨,這種疼痛,這種折磨,的確在瞬間讓安靜已久的寒澆開始暴動起來,他像一個野獸一樣對著天空狂吼,從口中,眼裡滲出的黑色光線,沖上雲霄,無比刺目。

女艾也感覺到寒澆體內的惡魔須臾之間就會出來,然而幸好的是,她自身的無上量法力量已經在此刻恢複完全,隨時就可以發揮出來消滅寒澆。

女艾向南山佛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彷彿是在告訴南山佛,她這就準備收了地上的惡魔。

“無上量法”

無上量法其實並不是一個招式的名稱,而是一組招式的名稱,這一組招式釋放下來就叫做無上量法的世界攜帶能力。

在空中,先是五道金燦燦印有佛經的佛之劍,在女艾的手中形成,一把一把射向地上的惡魔。第一道佛之劍——定五行,以防止寒澆本身發生變化;第二道佛之劍——定體能,以防止寒澆的力量再度激增;第三道佛之劍——定輪回,以防止寒澆逃脫封印,再次進入輪回之中;第四道佛之劍——使慈悲,藉由佛經來銷蝕惡魔的力量,從而達到徹底淨化;第五道佛之劍——連佛體,整個封印都歸結在佛的身體內,惡魔度淨,佛也就消散。

五道佛之劍射中寒澆的惡魔之體,無論寒澆體內的惡魔現在是重生與否,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即使惡魔現在就解除封印得以重生,他也逃脫不了這佛的慈悲。完成第一道程式之後,緊接著就是無上量法的伏魔陣法再度開啟。可是就在這時,意外的情況發生了,也由於此事發生的過於突然,無論是南山佛還是女艾本人都沒有想到或者說都其實是不該想到的,寒澆體內的惡魔雖然被封印住,但是他很不服氣,就在他臨死之前,他既然還有能力再度釋放巨大的能量,這個能量和之前寒澆開啟雙手封印時釋放的能量柱一般巨大,甚至波及的範圍還要廣,以至於女艾根本沒想過要逃脫,就葬身於這股紫紅色的惡魔能量中。

南山佛也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是不該發生的事情,惡魔只要被無上量法的五道佛之劍鎮壓住,就不可能還有任何回擊的機會,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此時蹊蹺之處就在於,寒澆體內那個屬於自己的惡魔既然辦到了,他沒有把他自身的大部分能量封印進無上量法中,而是透過燃燒自己的方式全部把它釋放出去,甚至是瞄準空中的女艾精確釋放的。

女艾封印了寒澆,自己也在最後的一剎那被寒澆殺死,雖說她是不應該死的,但是她還是死了。即使這件事連南山佛都難以弄懂。

封印了寒澆,那麼寒氏政權就只如殘埂斷壁,隨時都可以拆掉再重新建造。少康站在南山佛的身邊,看著如此驚心動魄的大戰,自己都幾乎忘記自己其實也是擁有世界攜帶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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