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著濛濛細雨,卻無法阻擋遠徵朽氏的帝王之師繼續冒雨前進。這時,派出去偵查寒澆計程車兵,終於從北邊趕了回來,把寒澆的最新情況告訴了少康。
“稟告少主,在我方探子的一路跟蹤下,寒澆的軍隊已經在盤山口一帶駐紮有兩個星期,卻沒有任何要行動的意思。”
韓信子一聽到這個資訊,就大吃一驚,他已經猜到了那寒澆在盤山一帶駐紮的真正目的。
“少主,我請求現在立馬就撤兵會金城。那寒澆在盤山一帶駐紮肯定是另有所圖,我們應該趁行軍還尚未深入,回撤金城。”
少康聽著前方士兵帶回來的資訊,內心裡也非常矛盾。眼看著好不容易能出兵打一場仗,結果卻是寒澆在遠處虎視眈眈。自己到底怎麼辦,是繼續向朽氏進攻,還是立即全軍撤回金城?如果就這樣撤回金城,那讓金城的百姓又怎麼看待我這個君王。
“少主,依在下所看,寒澆在盤山一帶駐紮,可能是想趁機從後方圍剿伯靡軍隊。可是他手上只有十萬兵馬,然而伯靡卻有二十萬,我看那寒澆是畏懼伯靡的軍隊,所以在那裡不敢前進了。”
“胡說。”韓信子一聽趙又廷說出這等話來,非常氣憤,“那寒澆可能是畏懼別人的人嗎?他之所以駐紮在盤山,不就是想等我家少主深入朽氏之後,回撤來攻擊我家主公。作為將軍的你既然這般忽視主公的安危,你是何居心?”
“少主,我倒看那韓信子是心裡有鬼。他一而再再而三阻止少主帶兵出征,眼看著全部的功勞都被那伯靡老頭佔盡。少主,您別忘了,韓信子是伯靡的人。”佐玄也從旁替趙又廷急忙解圍。
“少主。”韓信子一聽這等離間君臣的話語,痛心不已,“臣對少主一片忠心,日月可鑒。請少主聽微臣一言,立即撤兵吧。”
少康聽見這兩撥人馬又大吵起來,就誰的話也聽不進耳朵裡去了。那寒澆還遠在盤山,帶著十萬大軍回撤到過邑也得半個多月的時間。在這半個多月裡,自己早就輕易擺平朽氏,回撤到然河河邊,即使寒澆想打什麼主意,自己也是有充足的準備。
“都給我閉嘴。”
“寒澆還尚處在盤山,你們就一個個嚇得直哆嗦,沒骨氣!”
“聽我命令,全軍繼續向朽氏前進,加快腳步,務必在三日之內抵達朽氏城都。”
“少主。”韓信子還想挽回。可是少主卻把臉背對向他,“你不要再多說了。我自己能看清戰局。”
於是,在微微細雨的阻攔下,少康的帝王之師繼續向朽氏部落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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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少康向朽氏挺進時,逃竄入玉盤山的寒戲正在艱難跋涉中一步一步向過邑方向逃去。那玉盤山地勢之複雜,連飛禽都難以越過,沖入雲霄的高山和深不見底的峽谷更讓人望而生畏。寒戲的軍隊只能行走在山與山之間的小道上,而這小道就懸掛在山崖的邊緣,有的地方甚至十分狹窄,勉強僅僅能透過一輛輪車。走在這樣的崎嶇道路上,時不時就會聽見有墜崖計程車兵在山谷內喊出悽慘的尖叫聲。在聽著這擾亂人心神的尖叫聲時,你還得繼續向前前行。
行走在這樣艱難的道路上,除了面臨地勢險惡的困難之外,極其匱乏的物資和接連爆發的疾病,也加劇了眼前局勢的困難。寒戲在倉皇逃出戈邑時,大多數士兵除了臨行時吃過一頓飯,之後就再沒有吃過一餐飯。行走在這荒山野嶺裡,偶爾能看見一兩棵結著果子的大樹,於是,大量士兵就會一哄而上。體力稍微差一點的,身上帶有硬傷的,就會從樹上被扯下來,擠到一邊去。有時果子沒有搶到一個,卻連滾帶爬直接從山崖上摔了下去。行走在大山裡,蚊蟲叮咬讓眾多士兵都被感染上疾病,在疾病的蔓延下,又由於長久吃不到東西,許多人不是餓死就是病死。平日裡打慣勝仗的寒戲部隊,在遇到偶爾一兩次敗仗時,就猝不及防,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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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佔領戈邑的伯靡在重組好部隊後,又開始準備順著平原向玉盤山的邊峰盤山方向出發。伯靡料想,寒戲若想逃往過邑,則必須從盤山山口出山,進入盤山前的平原,在那裡翻過然河的上游天江,方能到達過邑。
這時,就在伯靡整裝待發之時,韓信子給伯靡所寄書信也在信使一路加急的遞送下送達了伯靡的手中。伯靡看著韓信子千裡迢迢送來的書信,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寫給少主的書信被人篡改,少康身邊的大臣們可能已經反叛投降了寒澆。而此刻少主又率領著十萬兵馬已經出兵向朽氏趕去,一旦少主身邊的大臣和朽氏的首領裡應外合,那麼少主的生命就岌岌可危。
想到這裡,伯靡那是仰天長嘆,天要亡我夏朝啊。戈邑離過邑起碼有一個月的路程,等到伯靡率領大軍趕到過邑時,恐怕少主早已死在寒澆的手下。眼看著派救兵是無法救得了少主,伯靡想到,那就只好迅速大軍壓進,牽扯住現在屯兵在盤山的寒澆,讓寒澆沒有機會回撤去進攻少主。少主帶領著十萬兵馬,自己又留有韓信子在少主身邊,少主即使打了敗仗,也不至於會命喪於朽氏。
於是,伯靡立即召見大將鄭聰,鄭聰是鄭季的弟弟,雖然在戰鬥力上比他的哥哥弱一點,但是在領兵打仗方面又恰好比他哥哥強。
“鄭聰,我且派你接任你之前哥哥的職位。現在立馬率領部隊帶著一百所投石車先行出發,日夜兼程,能有多快就走多快。”
鄭聰一聽到伯靡大將軍口中的急促語氣,就知道此事十分重要,有可能是關乎戰爭勝敗的關鍵因素。於是鄭聰領了軍令,就立即著手,派遣士兵開始運送投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