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姬朧月,軟弱無力地躺在床榻上,身下還不斷有淋漓的血液,從已經完全浸溼的床單上緩緩流下。
屋外雖是有一眾醫官守著,可對於還在流血不止的姬朧月,卻仍舊手足無措。
“庸醫。”
被天帝請過來檢視傷勢的白澤,站在桂月宮狹小的庭院中,低聲發了一句牢騷。
桂月宮外也依然是重兵把守。被一襲灰白色盔甲的天兵,層層圍繞。
一如當初被天帝如法炮製,囚禁在源泰閣中的紫菀。
創生萬物的造物主,也還是從前一如既往的冷漠,蔑視一切。
即使他成天穿著看起來溫暖的粉色衫子,對誰都笑眯眯的,但他的內心,卻是堅如寒冰。
白澤垂頭自顧自地想了好一陣,回憶起文昌從前帶兵打仗時的模樣,突然覺得文昌有時的冷漠,卻也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
“啊——”
屋內,一聲淒厲的嘶吼,將白澤的思緒拉回。
白澤應聲看過去,也只是能看這個模糊不清的影子。
身旁的幾個醫官,忽然站直了身體側過身去,白澤正疑惑他們為何突然如此嚴肅,一轉過頭,發現天帝正沉著一張臉,十分不悅地走進了桂月宮。
“如何了?”
天帝的聲音,冷的沒有任何溫度,彷彿在問一個完全事不關己的人。
“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天帝的眉宇之間,煩躁的情緒更甚了,他快速走向姬朧月所在的臥房,路過白澤的時候,可能是被那一身過分耀眼的白色吸引去了餘光,於是轉過頭,有些疑惑地望著白澤,刻意地放緩了語氣:
“你……怎麼在這裡?”
白澤一怔,將視線轉向了天帝身後的那隻尖尾雨燕:
“不是天帝派人來源泰閣,讓我去桂月宮候著的嗎?”
天帝一聽,微微一仰頭做恍然大悟狀: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我年紀大了,都忘了這茬了。”
說著,身子後傾,哈哈大笑,抬起胳膊,大力地用手掌拍了拍白澤的肩膀:
“哈哈,白澤,可真是年輕有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