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娃應諾。這時周老闆正在廳堂看女兒寫字,嘴上卻喋喋不休地數落著:“讓你每天寫三板字就這麼難嗎?天天催著,象要你的命似的,也搞幾天讓我不用催行不?那對聯下聯想出來沒有?……我跟你講,都三天了,還對不出來,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周老闆下了最後的通緝。見喜娃過來問:“客官有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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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娃說:“我大叔讓你去把那盆花草拿掉,他好象不喜歡……”
周老闆一怔,然後笑了起來:“好說,好說……”
“還有油燈的油也不多了,該加一些。”
喜娃自八歲來楊財主家放牛,楊財主看他聰明伶利,有心栽培他。每天晚上教你識字,打算盤。後來年紀稍長,教他對子,從一言、二言、三言、……一直到十幾言。加上他整天放牛無所事事,跟著年長的放牛娃看到啥就唱啥山歌,頭腦反映很靈,出口成章。今天見周老闆女兒對不出下聯,便有心要試試。趁著周老闆去儲藏室拿油的當兒問她女兒:“啥上聯?讓我看看。”
周老闆女兒說:“‘白灘白雞啼白晝’。求下聯。”
喜娃聽了笑著說:“這有何難?告訴你:‘黃水黃犬吠黃昏’。”
周老闆女兒聽了高興得合不攏嘴來。正在興高采烈時周老闆從儲藏室出來,將油瓶交給喜娃說:“你們那麼高興都聊些啥?”喜娃說:“說笑著呢。”周老闆說自已還要拿點東西,讓喜先回。
喜娃拿著油瓶回到客房,加了燈油。把剛才的事跟楊財主說了。楊財主問上聯是啥?喜娃說:“上聯:‘白灘白雞啼白晝’。”
“那你給的下聯是啥?”
“我給的下聯是:‘黃水黃犬吠黃昏。’”
楊財主笑了起來:“對仗還算工整。”說著板起了面孔訓斥道:“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是好出風頭,她母親管教女兒嚴格是應該的,你這一插手,就不對了,她母親這樣聰明的人能不知道?你能瞞得過她的眼睛?以後少惹是非!……”
正說著,周老闆捧著一盆文竹進來說:“這盆文竹,幾年都沒換土,今天上午稍閒,我把它換上新土,放在外面,下午一時忘了拿回來。”說著,笑嬉嬉地把文竹放在窗前的桌子上。指了指正在練打算盤的喜娃問:“這位是……”。
楊財主說:“是我的侄子。”
“多大了?這孩子挺俊秀的,反映也挺靈的。不知是否有婚配了沒有?”說著,瞟了正在練算盤的喜娃。
楊財主說:“都二十了,按理也該婚配了,但因種種原因,擱到現在,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接著,周老闆又問及楊財主家鄉何處?楊財主說:“老家是白灘縣橫渡村人”“橫渡可是白灘縣有名的漁米之鄉呢……”周老闆說道。接著大家又閒話了一回,周老闆起身走了,說大家都早些休息。
世上有的事往往讓人猜不透,想不明。喜娃也一樣,一頭霧水:明明是讓她把石菖莆拿走,可偏偏周老闆又拿了盆文竹過來,而楊財主卻也不反對,反而高興。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他問了楊財主:“叔叔,我搞不明白,讓周老闆拿掉石菖莆,而她反而又拿來了一盆文竹……”喜娃打小就跟楊財主,楊財主也沒拿他當外人,所以喜娃都叫楊財主為叔叔。
楊財主聽罷哈哈大笑:“你枉跟我那麼多年!連這都不明白!告訴你,口字裡面一個木是啥字?”
“是困字。”喜娃回答道。
“這就對了,困字對生意買賣人來說是很忌諱的。石菖莆雖屬草本,屬陰木,但陰木也是木呀,一個室內放一盆花草難道不是困字?而放兩盆就不一樣了。……周老闆雖是女流,但她的才智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我沒看錯的話,她定是個女才子……”
喜娃拍了拍頭說:“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層呢?”心想這倒也是,周老闆既然能參透楊財主的心思及含義自然也是不同凡響之人。
喜娃練了一會算盤,大家也都睡下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大家漱洗了一番。楊財主讓喜娃去船上叫艄翁來用早餐。他到了江邊,只見周老闆的女兒在洗衣,兩人相視都笑了。喜娃說:你媽昨晚沒為難你吧?”
“被她識破了,知道下聯是你想出來的,把我罵了一頓,罰寫字兩板!”
“其實你媽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就是讓我覺得很嚴。”
“我要叫艄翁吃早飯了,以後有啥難只管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