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他的體質天生就不怕冷。
靳寒舟什麼也沒說,近乎貪婪地挨近他,任由他的體溫向自己傳遞。
“再抱緊一點。”
姜笑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個頭這麼大,還能怎麼抱?好了,事情都辦完了吧?快點離開,我訂了旅館房間,你要好好沖一個熱水澡,然後我再幫你處理傷口。”
靳寒舟定定看著他,忽然問:“我的情書你看完了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緊張與忐忑湧起,叫他面紅耳赤,不敢直視。
懷裡的青年體溫逐漸升高,姜笑看著他,半晌沒有出聲,就在靳寒舟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他才懲罰似地捏住他的耳朵。
“我沒有看,一封也沒有。”
“為什麼?”靳寒舟猛地抬起頭睜大眼。
姜笑眯起眼,“有什麼話我要親口聽你說。”
情書?
他的情意已經收到,但那是戀人情趣,想說的話這麼多,哪怕是情書也要對方都在身邊才覺有趣。
他不想看他千裡迢迢的情書,有什麼情話要聽他親口說。
到那時,他也會親口告訴他,自己究竟有多愛他。
“可是——”他還有好多話來不及說,頓一下,他還是摟住他的脖子,額頭輕輕磨蹭姜笑的臉側,低聲問:“你都會聽?”
姜笑把人抱住,笑一聲,“來日方長,好久沒有聽你喋喋不休,我很想念。”
來日方長。
靳寒舟想,這真是他聽得最動人的情話。
沒有什麼比他們還有很多時間更來得歡快。
過好久,他才應聲:“好。”
姜笑在市裡訂了房間,才到地方,靳寒舟就被他推進淋浴間。
“快快洗澡,出來我給你上藥。”
“我沒有受傷。”說到打架,他不肯認輸。
但姜笑已不再理會他,坐到床上隨手抄起一本雜志,專心致志看起來。靳寒舟無可奈何,乖乖脫衣服沖洗來自那個家的晦氣。
馬上他就發現自己忘記帶內褲進門,澡已洗完,看著外面安靜看書的男人,突然心頭一動,索性將水珠擦幹,光著身走出,熱氣還在蒸騰,越是走近,他的面色越紅,連同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彷彿都泛起一層羞恥的顏色。
姜笑臥在床上,只穿一件裡衣,靳寒舟像蛇一樣貼在他身後,咬咬牙,色厲內荏呼喚:“姜笑!”
聲音不大,但分量足夠。
然而聲音剛落,姜笑的身子便向一邊歪去,手裡的雜志隨之落到一旁。
靳寒舟一愣,起身一看,卻見男人不知何時安靜闔上雙眼,鼻息舒緩,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