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厚顏無恥,撿個屁寶啊!他在床上還這麼壞,就算今晚溫柔也不能改變已經狗了兩年多的事實!這迷魂湯不會喝的!
……許星洲完全沒有想誇他的心……
秦渡安靜了一會兒,又說:“乖,師兄出去抽根煙。”
許星洲一愣:“事後煙?就是那種渣男啪完嫌人醜氣悶抽的那種煙麼……”
她還沒說完,就被秦渡使勁兒捏了一下。
“別瞎講,”秦師兄嗓音沙啞:“師兄是不想嗆著你。”
接著許星洲聽見他走了出去,又聽見屋門被開啟。
那扇老防盜門熟悉地合上,就像每天晚上奶奶披著衣服出去,照顧爐灶一般。她在無數個夜晚裡這麼做,照顧著添了蜂窩煤的爐子,也給她的星洲留下了無數個靜謐的、空無一人的夜晚。
——這聲音,有多久沒聽到了呢。
這房子裡終於又有了除了她以外的人聲,許星洲抱著自己的枕頭,忍不住就想落下淚來。
可是師兄到底在想什麼呢?
許星洲將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裡,趿上拖鞋,出去偷偷看了一眼。
接著許星洲看見無邊的落雨之中,秦渡立在黑沉沉的滴水簷下,在風中,煙頭火光明明滅滅。
狂風大作,秦渡捏著香煙,一手擋風,猶如一座石頭般望著遠方,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其實已經許久不抽煙了。
許星洲知道秦師兄並沒有很重的煙癮,他的抽煙的習慣是他十五歲那年染上的,像他其他的一切壞習慣一樣不成癮,只是極其煩躁或者亢奮的時候,他才會摸出香煙。他抽煙時只是意味著自己極其煩躁,需要尼古丁來鎮定,不意味著他想抽。
確切來說,從許星洲和他在一起之後,他幾乎就沒再動過煙盒。
可是此時秦師兄看上去心事重重,煙霧飄散,火光亮了又黯。
長夜落雨,雨聲纏綿。許星洲那一瞬間意識到,秦師兄看上去,有點說不出的絕望意味。
……
第二天早上仍是大雨,許星洲摸了秦師兄的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發現未來的四天都不可能晴天。室外悶雷滾滾,已經連著下了四五天的雨,地熱不夠用,氣溫只有二十多度。
這地方的六月,如果出了太陽的話能將人曬得中暑,然而只要這陰雨六月一起頭,就能令氣溫降到初春乍暖還寒的時候。
秦渡結束了大掃除時,許星洲已經換上了衣服。
秦渡問:“做什麼?”
許星洲一邊找傘一邊道:“我出去買點東西……”
“——師兄陪你。”
秦渡說完,就將手一擦,撐開了許星洲的傘。
許星洲一開始還想推辭一下,因為她覺得這種事不好麻煩秦渡——這些事一向都是她經手的,覺得不好假手他人。可是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到秦渡後,卻又咽了回去。
於是他們鎖了門,撐著傘,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