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孩忽然止不住大哭:“是真的,餘哥哥正和我們打球,小區裡有小孩子溺水了,他聽到動靜就跳下去……本來都是好好地,哪知道那個小孩子被他舉上來的時候踹了他一腳……”
“餘哥哥本來就快沒力氣了,被他踹下去又嗆了水,等我們把他拉起來了,都快沒心跳了……”
周小荻丟開他,往小區跑去。
在路上她腦袋空空,想怎麼可能呢,是誰的惡作劇吧,餘揚早上還和他有說有笑的,怎麼可能說沒就沒呢。
還沒走到,便看到池塘周圍圍了一圈人,沒有餘揚。
而她卻看到那人圈的中央躺著一隻胳膊。
水漬了一圈,細長的胳膊蒼白的像紙一樣,而在那沒有生氣的胳膊上貼著一張小豬佩奇的貼畫。
周小荻眼淚立馬就下來了,她捂著自己的嘴,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很想拉著一個人說,你看他胳膊上的畫是不是很好笑?
這麼幼稚的東西怎麼會在餘揚的胳膊上呢?
她走近,人群散了個缺口。
餘揚就躺在那,衣服褲子都濕了,烏黑的頭發了無生氣的黏在臉上,他面板本來就白,現在更是蒼白的沒個看處。
周小荻走過去,拉著他的胳膊:“餘楊?”
沒人應。
“餘楊。”聲音漸漸沙啞了。
她捂住自己嘴,說:“怎麼可能呢,一定是你在和我鬧著玩。”
她跪在地上,將臉貼到他冰冷的胸口上。
空蕩蕩的,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可餘楊怎麼會就這麼去了呢?
怎麼可能呢?
周小荻哭著求人拜託他們打電話叫救護車來,她掐著自己的手心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給他做人工呼吸。
周小荻不斷的擠壓他的胸口,然後向他渡氣。
沒有用,空氣從他的嘴裡吹進去就像到了一個深淵,不知道流到哪去了。
周小荻不停的試,不停的試,直到救護車來了,她趕上去,跪著去求醫生:“你看看,他沒有死,他怎麼可能死呢,我早上還和他好好地……”
醫生的白大褂白的刺眼,他將餘楊抬到擔架上了救護車,對周小荻說:“我盡力。”
周小荻向來理智,很少胡攪蠻纏,可知一次她卻死死的拉著醫生的胳膊說:“不要說什麼盡力不盡力的,你好好看看,餘楊是不是和我鬧著玩?你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