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義雙手負在身後,在書房緩緩踱著步子,越是聽下去,男人的臉色越是凝重。
“中庭那邊如何了?”祁雲義停下步子,問道。
“徐將軍已是被皇上下令關押,那趙旭東的確是徐將軍的手下,可徐將軍一口咬定他並不知曉此事,也從不曾得殿下授意,徐將軍說,趙旭東定是被旁人收買,來誣陷殿下。”
“這趙旭東家中還有何人?”祁雲義問。
“這個趙旭東是個孤兒,自幼在龍武軍中長大,後被徐將軍招致麾下,倒也是個俊才,誰知他會做出此事。”
“既是孤兒,便不存在被人用家人威脅之事。”祁雲義思索著,吐出了一句話。
“正是,殿下,屬下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趙旭東為何要這般做。”陳玉生也是一臉憂色,不知該如何是好,“殿下,漠格那邊催促的厲害,皇上這幾日也是為此事煩憂,如今種種跡象都是指向了殿下,情況實屬不利,屬下.....實在為殿下擔心。”
“你和中庭皆對我忠心耿耿,我都明白。”祁雲義拍了拍陳玉生的肩,看著他的眼睛,與他吩咐道;“你去查一下這個趙旭東,平日裡多和誰來往,有無至交好友。”
“是,殿下,屬下這便命人去探查此事。”
皇宮。
“哦?祁雲義已經開始探查趙旭東?”聞妃秀眉微蹙,道;“他這速度倒快。”
“娘娘,若是讓太子殿下查到了素香,得知素香乃是趙旭東的心上人,又被咱們捉了回來,用以威脅趙旭東......”
聞妃瞥了宮人一眼,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去將素香帶上來。”
宮人心知聞妃是要滅口,心下不由得一驚,卻仍是依言稱是。
未幾,就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被內侍從偏殿押到了聞妃面前。
“聞妃娘娘,旭東在哪?你把他怎樣了?”素香一身的傷,她眼角含淚,一雙胳膊讓內侍牢牢扣著,只沖著聞妃不住地問道。
“本宮知你想見他,本宮.....這就讓你與他相見。”聞妃聲音森冷無情,一語言畢,便是向著左右一個眼色,內侍會意,頓時上前用手中的拂塵緊緊扣住了素香的頸脖,素香竭力掙紮著,終是漸漸失去了力氣。
“娘娘,素香已經死了。”內侍測了測素香的鼻息,與聞妃開口。
“把她拖下去,屍首做的隱秘些,不要讓人發現。”聞妃冷冷的吩咐。
“是,娘娘。”內侍領命,將素香的身子拖到了後院。
“祁雲義既然要查,本宮就給他來一個死無對證。”聞妃眸心陰狠,緩緩撫上自己新打磨的玉甲。
“娘娘......”宮人上前,低聲開口道;“如今漠格國汗要皇上盡快交出真兇,若皇上交不出兇手,奴婢只擔心四殿下和忽蘭公主的這一門婚事......”
“無需擔心,”聞妃淡淡笑了,眼瞳中滿是精光,“皇上比本宮更希望能促成這門婚事,他比本宮更著急的想把公主娶回來。”
“那皇上,當真會把太子殿下交出去?”宮人有些疑惑。
“不,”聞妃緩緩搖頭,“太子新立,輕易動不得,但漠格那邊催的又緊,此事,就看皇上如何選了。”
“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在鄭貴妃與徐中庭之間選一人,去給太子頂罪?”宮人恍然大悟。
“十有八九,皇上會讓徐中庭承認此事,去為太子洗脫罪名,可即使用徐中庭去擋罪,本宮也等於卸下了祁雲義的一條臂膀。世人皆知徐中庭是他的心腹,若真兇為徐中庭,此事又怎能與太子無關?縱使皇上存心包庇,他的聲望也必定大失,他今後,又能拿什麼去和雲飛爭?”
“娘娘說的是。”宮人俯首帖耳,念起方才素香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消失在眼前,聞妃卻是恍若未聞般,想起來便覺心悸,言語間更不敢有絲毫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