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你是皇家的人嗎?”如意的聲音帶著顫抖,就連她自己都能聽得出來。
秦雲義剛要說話,卻聽自家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細聽下去,怕是有數十人之多。
聽著外面的聲響,秦雲義心下了然,他的目光平穩,見小媳婦仍是怔怔的看著自己,他心下一軟,只溫聲道了句;“以後,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說完,秦雲義便是牽起如意的手,開啟了自己的院門。就見家門口果真圍了一群衙役,那些衙役手中俱是舉著火把,將夜空都給照亮了般,每個人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些村民聽到動靜,也是趕忙從家裡鑽了出來,成群結隊的擠在那些官差身後,向著秦雲義家門口四下裡伸著腦袋。
“大人,請。”就見從衙役中走出一個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看見他走來,衙役們俱是紛紛讓道,讓此人站在了最前頭。
“大人請看,就是這個人,不僅和山賊勾結,還打傷了咱們的人,和官府作對,怕是活的不耐煩了!”一旁的衙役湊在洪致敬身邊低聲說著,一雙眸子卻是透著陰狠之氣,向著秦雲義看了過來,透著火把,如意認出了此人便是先前被秦雲義捏斷手腕的衙役。
洪致敬聞言,便是向著秦雲義看去,這一看,就見對面的那個青年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紀,雖是一身布衣,卻生的甚是魁偉挺拔,他立在那兒,明明手無寸鐵,眉宇間卻不見絲毫驚慌,倒彷彿統領著千軍萬馬一般,令人生出幾分畏懼。
“此人的底細,查清楚沒有?”洪致敬做事歷來嚴謹,此時瞧著秦雲義,心底便是生出幾分猶疑,對著一旁的屬下問道。
“大人放心,這個人不過是個鄉野村漢,外婆和孃舅都在這個村子裡,他是來投親的!”
聽著屬下這般說來,洪致敬頓時放下了心,原先他瞧著秦雲義周身的氣勢,又聽聞他武藝高強,只怕他是個有來歷的,此時聽說他的外婆和舅舅都是尋常村民,晾他也就是個尋常漢子,若然,又怎能來投奔這般個窮親戚。
“此人勾結山賊,打傷官差,來人啊!將他給本官拿下!”洪致敬清了清喉嚨,向著左右吩咐道。
此次他親自出面,幾乎將縣衙裡的所有精銳都是帶了出來,倒是不信會抓不住人。
“慢著。”不等那些衙役上前,秦雲義抬起眼睛,喝出了兩個字。
許是被他的聲音所震,衙役們俱是停下了步子,一雙雙眸子落在秦雲義身上,就連那洪致敬也是盯著秦雲義,似是要看他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你若識相,那便快快束手就擒,免得要受皮肉之苦。”洪致敬聲若洪鐘,每一個人都是聽得清楚。
秦雲義面無表情,只從腰間取出了一枚金牌,與洪致敬言道;“此物,你應當認得。”
隔著如此的距離,洪致敬並未看清那金牌是何樣,可他瞧著秦雲義的神色,心頭卻是無端的發慌,就連腳步亦是情不自禁的,向著秦雲義走去。
“大人?”屬下上前阻攔。
洪致敬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自己則是上前幾步,透著火光,剛看清那令牌上的金龍,洪致敬便是大驚失色,只驚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似是不敢相信。
“你.....你.....”洪致敬渾身都是哆嗦著,就見秦雲義仍是不聲不響的站在那兒,洪致敬大著膽子,終是顫著手指,將那枚金牌接過,放在手心裡細細看去,越看,越是心驚。
“如何?”秦雲義淡淡出聲。
洪致敬已是冷汗涔涔,聽得秦雲義開口,更是不敢抬頭,他勉勵支撐著,匆匆退後了數步,而後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向著秦雲義跪了下去。
“下官見過殿下!”洪致敬的聲音仍舊抖的厲害,說成篩糠也不為過,隨著他這一跪,身後的那些衙役俱是愣在了那裡,只面面相覷著,不知是誰最先反應了過來,隨著洪致敬一道跪下,那些衙役們方才如夢初醒般,紛紛放下了手中的腰刀,跟在洪致敬身後一一向著秦雲義跪下了身去。
而隨著衙役們這一跪,就見衙役身後的村民亦是一臉驚駭的看著這一幕,眼見著秦雲義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形顯得分外挺拔,這些村人原先只嫌秦雲義來歷不明,直到此時看著縣太爺和那些衙役都是跪在了他面前,倒是不由自主的從心底生出幾分敬畏,裡正看著這情形,也是慌忙跪了下去,隨著裡正的這一跪,西河村的村民也是跟著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秦雲義似是見慣了這般場面,他的眉宇間仍是十分平靜的神色,他微微側過身,向著身後的妻子看去。
而如意,她已經徹底懵了。
屋子裡只有秦雲義和如意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