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呵呵……”
冷不防聽了左洪鐘的話,寒心便忍不住淡淡一笑,然後用饒有興趣的語氣反問左洪鐘:“左主任是吧?作為上京城第一公立醫院急救科的主任,您覺得要救那些生命岌岌可危的病人需要憑什麼資格呢?”
“這……”
左洪鐘此刻正在氣頭上呢,此刻突然聽到寒心這麼反問自己,他立刻就語塞了,因為他也意識到自己當著季白眉的面說這些話太過唐突,所以,趕緊的,他便刻意用義正言辭的語氣對寒心說:“寒先生,雖然你是韓門的傳人,有相關的行醫許可證,不過醫院有醫院的規矩,說到底你不是醫院的在職工作者,你當然沒有資格在醫院行醫!”
“我的確不是醫院的在職工作者,我也的確沒有資格在醫院行醫!”
聽了左洪鐘這話,寒心出乎眾人意料地點頭表示贊同,頓了頓,他又突然話鋒一轉,這時候,他已經不打算搭理左洪鐘了,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季白眉,一字一頓地說:“季大領導,因為我不是醫院的在職工作者,所以即便我說我能夠救那些病人我也沒有資格,對嗎?”
“什麼?”
冷不防聽了寒心這話,季白眉只感覺自己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在他看來,寒心不過就是一名長相平平、二十好幾的小後生而已,即便這個人是韓門的現任當家,即便這個人被外界說成是“仁心聖手”,可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得讓季白眉怎麼也無法相信他的醫術。
但是,季白眉轉念一想,又覺得寒心確實有能力,否則的話,寒心又怎麼能看出來他的白眉是怒火太盛導致的呢?
所以,鬼使神差的,季白眉就忍不住強壓著心頭的激動輕聲反問寒心,說:“你說你真能救那些病人?你要知道,他們中的是一種很奇特的毒……”
“我當然知道!”
不等季白眉把一番頗有幾分恐嚇味道的話說完,寒心便很不客氣地介面,然後說:“那的確是一種很奇特的毒,它叫黃泉之水!”
轟!
寒心說話的語氣雖然雲淡風輕,但是,就是這句怎麼聽都不溫不火的話竟在會議室裡引起了軒然大波!每一個號稱專家、教授、名醫的在座者都忍不住與身旁的同伴交頭接耳的討論,包括季白眉在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滿臉的茫然無措,因為博學的他們竟沒有聽說過“黃泉之水”,此時的他們就如同白痴一般。
左洪鐘和這些人的表現完全相反,他的臉上滿是驚駭,滿是不可思議,畢竟,他是在場除了寒心之外唯一知道“黃泉之水”的人!
事實上,以左洪鐘的閱歷,他本身是不知道“黃泉之水”的存在的,不過,他的背後有昆侖派的掌門人牛鼻子,“黃泉之水”就是牛鼻子放在傾城珍珠白玉丹中的,左洪鐘當然知道!
左洪鐘非但知道黃泉之水的存在,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之前牛鼻子對他說的那番話:“我放在白玉丹裡的毒藥叫黃泉之水,這是一種很神奇的上古毒藥,它是一種土黃色的液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味,只需要一點就能夠讓中毒者加速衰老,一天就是十年!我敢說,包括我在內,這個世界上絕沒有一個人能夠解這種來自地獄深處的毒藥!等這種參雜了黃泉之水的白玉丹從仁聖堂流出來,仁聖堂就會惹上人命官司……”
明明連製毒者牛鼻子本人都無法破解的上古毒藥,憑什麼寒心就能解呢?
左洪鐘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這時候,他已經忘了和寒心之間的仇怨,他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就這麼呆呆地盯著寒心看,彷彿石化了一般,頓了頓,他甚至忍不住如瘋了似的喃喃自語:“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世界上絕沒有人能夠破解黃泉之水的毒性……”
左洪鐘雖然驚呆了,不過,他的理智還在,所以,他這番自言自語的話說得非常小聲,小聲到連坐在他身旁的人都沒有聽清楚。
不過,寒心卻聽清楚了,準確地說,寒心是“看”清楚了,因為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學習唇語,從左洪鐘嘴唇的蠕動幅度,他隱約“看”懂了左洪鐘說的那番話。
“這只老烏龜八成就是用黃泉之水害我的人了!”
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之後,寒心便忍不住淡淡一笑,然後問左洪鐘,說:“左主任,你似乎不相信我能夠解黃泉之水的毒?難道說,你也知道這種號稱來自於地獄的索命毒藥嗎?”
“啊?我當然……”
左洪鐘此刻正處在呆愣中呢,冷不防聽到寒心這麼問自己,他幾乎都要脫口而出說自己知道黃泉之水了,不過,話到嘴邊,他又趕緊生生吞了下去,然後支支吾吾地說:“我當然……我當然不知道什麼黃泉之水……我們在場的人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寒心,所謂的黃泉之水該不會是你杜撰的吧?”
“是我杜撰的嗎?嘿嘿……”
聽了左洪鐘這話,寒心邪邪一笑,然後又說:“在座的都是全華夏乃至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醫學界專家,既然你們的會診已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那你們應該已經把病人身上的毒取樣出來檢測了吧?你們從病人身上取樣的毒是不是土黃色的液體?是不是如白開水一般沒有半點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