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沛鴻負手一笑,“我這個老骨頭並不重要,金燈教的年輕人才是主角兒。”
他此話說得極度自信。李通不安地動了動,約莫是想起了以一人之力敵核心弟子兩人的意丹。但連念雲知道溫沛鴻的話不止於此,她暗暗瞧著葉君,忖度這他是否也會參加群英會。
“說的也是,”李宏裕道,“時候也不早了。先前不知是溫前輩親自前來,不知山的童子安排了這樣一間小房子,實在是失禮。正好這間房現在也不能住了,”他說著打量了一番一片狼藉的地面,“不如溫前輩與葉君隨我來,我為你們單獨安排一間院子。”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溫沛鴻道,“與我們同行的還有一個姑娘,現在不知她到哪裡了去了,還請李門主差人知會她一聲。”
“那是自然,”李宏裕說,“溫前輩,葉君,請。”
“請。”
他們就這樣互相客氣著,一同走掉了。臨走前,連念雲感覺葉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她手足冰涼,努力忍著不讓自己在他的目光下發顫。
等他們走遠後,李通轉過頭來看著連念雲。
“雲姑娘,你方才與那金燈教葉君在這房裡做了甚?為何會這般一室狼藉?”
“沒做甚。”連念雲揉了揉太陽xue,她現在又疲倦又害怕,並不是很想回答他的疑問,“李通哥哥,我們快走罷。這兒總叫我覺得瘮得慌。”
“好。”李通提著燈籠為她照路,兩人一同走下樓梯。連念雲一臉的失魂落魄,李通一直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想問些什麼,卻又生生忍住了。
他們從通天臺下來,走了長長一段路,竟一句話沒說。平日裡連念雲總能同李通逗趣個不停,但現在的她彷彿魂遊天外,李通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只好拼命找些話來與她說。
“那個金燈教的老前輩,竟然是上一輩人口口相傳的雲夢仙尊溫沛鴻,”他不知什麼話有趣,便像以往一樣說些見聞,“當年他的聲名只比我大師祖略差,卻不知因何事歸隱多年。此番他在群英會上一露面,江湖一定是要震動的。”
說到這他又面露憤憤之色,“不過雖說他武功蓋世,卻也不該非議大師祖,大師祖心胸慈善,不知山的好名聲都是靠他積攢下來的。這溫前輩總是說大師祖的不是,卻也沒見他拿出什麼憑證來,真是教人生氣!”
他說完這番話,連念雲依舊神態痴痴,毫無反應。李通面露憂色,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雲姑娘,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
連念雲皺眉,“無事。”
說罷,她又不作聲了。李通一路走著,一路不停看她,見她還是這副模樣,忍不住道:“你……該不會是看到葉君的相貌,為他犯了痴?”
連念雲聞言臉色一變,“怎麼可能!李通哥哥,你在說什麼胡話?”
李通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葉君的容貌與氣質的確驚人,他身為男子看到都會怔愣。連念雲方才一直與葉君待在一個房間裡,怎能叫他不心中想法叢生?
然而連念雲沒有注意到他的異色,她又與他走了一段,忽然停步道:“李通哥哥,我們在這分開罷。我今日不回我那院子了,我去一趟白涯門。”
李通一驚,“不回院子是何意,你要在白涯門過夜麼?”
但連念雲此時沒有心思細細同他講。她對他揮了揮手,便順著小路朝白涯門那邊走去了。李通獨自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神態些微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