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不知山弟子們不安地動了一動。此次的群英會,他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排上了名次,就連本來最多就是十幾名的金鈴也拿到了前十。但這水鬼網實在是太聲勢浩大,而他們不知山又一向不屑於這種歪門邪道的外物,因此當掌門門主們看到此物時,都是格外憤怒。
伍豐琦被她哽了一下,冷笑了起來,“小丫頭真是好一口狡辯功夫!”
“伍門主,你為何說我狡辯?”連念雲不依不饒,“方才我說的話,可是與餘掌門在那日宴廳中說的一模一樣?難道伍門主也要說餘掌門是狡辯麼?水鬼網的確本是兇險之物,但我也謹記掌門叮囑,將它改造了一番,讓它不再奪人性命。敢問掌門,“她又轉向不知山掌門餘柏誠,”我這般做法有何不妥?金鈴姐他們向我借用水鬼網,又有何不妥?”
她話音方落,旁邊的洛北陵南陵陵主彭飛宇面露吃驚之色,“小姑娘,你是說這水鬼網是你自己改的?”
“是啊,彭陵主。”連念雲朝他笑了一笑。
彭飛宇神色更是驚駭,“那這水鬼網……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我自己做的。”
“胡言亂語!”天香林副統領季文森出言喝道,“《上古天工機巧》上各篇前十五的物件大都早已失傳,她一個小丫頭竟能大言不慚地說能自己一人做出水行篇第三的水鬼網?餘掌門,容在下置喙一句,這丫頭定是與江湖上的某些未知勢力有所勾結,最好將她關入審訊室,細細提審一番,好叫她說實話!”
聽到他這般說法,連念雲就是再拼命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也不禁面露薄怒。
“季副統領,你紅口白牙,道我與江湖勢力有所勾結,可有什麼證據?”她憤然說道,“這水鬼網就是我照著《上古天工技巧》做出來的,上面步驟寫得清清楚楚,又有何難?你怎能隨隨便便就這般誣陷人!”
洛北陵南陵陵主彭飛宇聽著她的話,面上的驚異已經轉變為驚疑,他似乎細細思索了一番什麼,隨後對連念雲開了口。
“小姑娘,”他對她和顏悅色道,“《上古天工機巧》這本書上記載的步驟,極盡繁複,極盡精細,推導方式絕妙又深奧,還言語晦澀,我先前讀的時候只覺著抽象難懂,你讀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感覺麼?”
“有麼?”連念雲聽了他的話,有些吃驚,“我覺著很好懂呀,就是看那些排行第一的機關略略花了些時間。”
她這般說著,又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這《上古天工機巧》有何抽象難懂的?要她說,之前她在鳳凰府裡,傻乎乎地將她爹爹拿來搪塞她的那本畫冊當秘籍研究,那才叫天大的難事呢!
彭飛宇半是思量,半是試探道,“那……你可有學武功?若……若是有,絕鴻步法練幾重了?”
他這番出言,一邊的外門總管楚休夷卻忽然間坐不住了一般,猛然站起。
“彭陵主,你未免管得太寬,”他神色陰沉,“不知山請眾位過來,是想要在眾位見證下得出一個公正無異議的處置結果,而彭陵主卻再次一而再、再而三地問些不知所謂的問題,究竟是何居心?”
楚休夷當年奇才之名,在他們這一代人中極為響亮。就是他如今武功已廢,說話分量卻仍舊極重。
“掌門,眾位門主們,彭陵主,譚副宮主,季副統領,這姑娘歸我外門管,你們若是商量不出個結果,那我便自行處置了。”他一把拉起連念雲,朝周圍人冷冷一笑,“你們還是討論一下這水鬼網弄出的名次究竟究竟是否奏效罷,但我覺著她說的沒錯,規則本是如此,沒死人沒傷人的,你們究竟要提審個甚?”
說罷,他牽著懷抱方體水鬼網、面露茫然之色的連念雲,徑直推門而出。